苏婳抬手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墨鹤肯定会没事,别担心。”
陆恩琦一把抱住苏婳,头埋到她肩上,“特别担心鹤鹤哥哥,特别担心,从来没这么担心过一个人。好怕他手术失败,怕他会留下后遗症。”
“不会,别想那么多。墨鹤跟常人不一样,肯定会没事的。”
“可我还是怕。如果他有后遗症,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苏婳微微笑了笑,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
年轻人的爱,总是这样一腔孤勇,爱得真,爱得满,爱得热烈,爱得不顾一切。
很傻,却难能可贵。
三四十岁后,就没那个心劲儿了。
华琴婉走到陆恩琦另一边坐下,拉过她一只手握在掌心,说:“别担心了,医生都说了,墨鹤会没事,肯定会没事。你好好的在你同学家待着,接了谁的电话跑出去了?怎么又被绑架了?绑架你的那帮人,是谁,你知道吗?等会儿警方会来问你。”
陆恩琦坐直身子,想了想,“一大清早,我接到鹤鹤哥哥的电话,说他来英国了,刚下飞机,就在大门外的车上。我当时特别激动,没想太多,就带着保镖出去了。上车,才发现车上坐着的压根就不是墨鹤,是几个完全陌生的人。我刚要下来,他们却拿一块白毛巾往我嘴上一捂,没几秒钟,我就晕过去了。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身上绑着绳子,保镖姐姐身上也绑着绳子。那帮绑匪说他们只要钱,不会伤害我,让我不要害怕,乖乖配合他们。后来我才意识到,我一大清早接到的那个电话,鹤鹤哥哥的声音有点怪,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应该是合成的,或者变声。但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又太兴奋,没分辨出来。”
华琴婉怪道:“这个保镖,我们花那么多钱雇她,她就是这样保护你的?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陆恩琦忙说:“不怪她,是我当时太激动了,她拦不住我。”
苏婳开口,“墨鹤说对方对他很了解,应该是熟人作案,你们有嫌疑对象吗?”
华琴婉摇摇头。
想不出是谁。
他们虽然家世显赫,但平时出行很谨慎,为人也低调,从不张扬、炫富。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遭遇绑架。
陆恩琦忽然想起个人,“有个叫祁迹的学长,总是隔三差五跟我套近乎,我婉拒过他好多次。会不会是他找绑匪报复我?”
华琴婉忙说:“不可能!我和祁迹的妈妈认识,他们家不缺钱,且人品可靠,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陆砚书道:“平时公司的事,是我大哥和三个侄子打理。我即使参与,也是私下参与。商业竞争对手想报复,也报复不到我身上。”
几人一时猜不出到底是谁对陆恩琦下手。
华琴婉握着陆恩琦冰凉的小手,“墨鹤手术一时半会儿做不完,让你爸在这里看着,我带你去附近找家酒店洗个澡,吃点饭,睡一觉吧。”
她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看你脸色多差,黑眼圈都出来了。”
陆恩琦盯着手术室的门,“鹤鹤哥哥不出来,我吃不下睡不着。”
华琴婉嗔道:“傻丫头。”
陆砚书派人买了饭,给陆恩琦。
陆恩琦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明明肚子很饿。
几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
墨鹤过了观察期后,被推出来,麻药劲儿还没过,有点迷糊。
陆恩琦上前握住他的手,再也不松开。
所有担心全在那只手上。
墨鹤冲她微微扬了扬唇,用口型无声地说:“我没事。”
他唇色苍白,原本俊美的面孔煞白没有血色。
陆恩琦心疼得像有人拿着把锥子一下下地刺着,比上次在他外婆灵堂前看到他,还要心疼百倍。
很快,墨鹤被医护人员,推进病房,继续治疗。
身体太难受,没多久他就睡沉了。
陆恩琦寸步不离。
次日一早,陆恩琦接到顾北弦的电话,“绑架已经抓住了,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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