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这老头的声音还兴奋贪婪,下一瞬就变成了惊惧交加。
他瘦骨嶙峋的脸都快变得狰狞起来,一双眼珠子更是快要凸出来。
“你弄破了我的寿碗!你快松手!”
他本来是公鸭嗓,都变得尖锐无比,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腹部,我双手也被他用力分开。
我砰地一下摔倒出去几米,撞到了墙边一个棺材,整个棺材都倒了下来。
棺材里头的干尸更是砸在了我的身上。
好在棺材是薄棺,尸体也没什么水分,没伤到我什么地方。
我本来沉重的身体也在迅速地恢复,昏昏沉沉的脑袋也快速清明起来,脑中那个驱使我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老头却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他手中捧着那破了的铜碗,铜碗却还是变得四分五裂,碎落在地。
老头的身体无比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碎掉的铜碗,又盯着我,就像是神经质一样,说你到底是什么命?
我没有回答他,不过我心头也跳动很快。
老头的神志好像都因为这铜碗的碎裂而混乱了不少?
或者说,这对他的打击太大?所以他才成了这样?
身体彻底恢复了正常,我推开压在身上的干尸和薄棺,猛地站了起来。
一眼我看见干尸腰间挂着的一把黑色桃木剑。
我顺手直接将那剑抽入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可这也勉强能用。
大步朝着老头冲去,我以剑代棍,朝着老头肩膀上劈去。
老头忽然朝着我一扑。
他这动作也没有丝毫预兆,而且是跪在地上,这扑出来的动作,刚好让我劈了一个空。
嗖的一声,他直接从我胯下钻过。
我猛地回过头,又要去追那老头。
结果房梁上方却传来簌簌几声轻响。
几个花花绿绿的纸人从房梁上坠落下来,刚好挡在了我面前。
我抬手劈开纸人,却传来呼哧一声,纸人下方竟窜起来了一道火苗,这火太迅疾凶猛。
我只敢后退闪躲,也就是顷刻间,纸人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根在房间里飘动的钢丝。
那老头也消失不见了……
咚咚咚地,心脏砰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谨慎地扫视了一眼屋内,才发现在刚才我撞倒的棺材下面,有一个窄窄的洞,就像是以前老房子的狗洞。
老头……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去追,快速将地上的铜碗捡起来,然后我马上转身出了屋子。
刚才老头将寿土糊在了冯军脸上,还踹了冯军一脚。
看似冯军受伤不轻,可我却清楚晓得,要是被老头吃光了土,或者吃掉大半,冯军才是必死无疑,被踹一脚,寿土被丢掉,冯军反倒是能化险为夷。
冯军还是躺在地上,脸上糊满了土,月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凄凉。
我快步到他身边,将他搀扶坐起来的同时,手迅速地抹掉了他脸上的土。
我动了个谨慎的心思,并没有把那些土丢掉,而是掏出来一张细麻抄纸将土包起来。
铜碗肯定有问题,触碰过铜碗的人,时间稍微长一些,就会失去神志撞祟,主动去捧这山上的土,接着再浇灌血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