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说放屏风那里,我会做个设计,让工人再修一些东西。
冯屈连连点头,他又问我是否满意这宅子,我点点头说还不错,冯屈就喜不胜收,说他不打扰我们了,这里有他监工就成。
本来我稍微自然了点儿,结果冯屈一说,又觉得有些尴尬。
拿出来了细麻抄纸,我画了一个小设计图,类似于土地庙的小屋,安排冯屈让工人去修,要全部采用栗木。
风水之上,栗木是断亦不死的生树,配合麒麟这种吉兽,有相得益彰之妙。
做完了这些,我才彻底定了定神,扭头看向徐诗雨:“监工这么长时间,也肯定很闷,走一走?”
刚才我画设计图,和冯屈交代,徐诗雨就在摸狼獒的头。
这会儿狼獒直接翻身躺在地上,肚皮都翻了起来,徐诗雨在给它挠痒。
徐诗雨站起来之后,小黑也立马翻身,还打了个响鼻。
“好。”徐诗雨轻轻点头,她同时也说道:“街坊邻居也想感激你,最近这段时间,老街有不少喜事儿,有的街坊熬了很多年,家里面都穷困潦倒,有工厂忽然发奖金的,也有买彩票中奖的。还有一些常年没有生育,忽然怀孕的。那几家丢了孩子的,真的是太玄了,上头忽然有了一些被拐卖的消息,正在调查。”
“你快成活菩萨了。”
“这……”我苦笑地挠挠头。
徐诗雨认认真真地看向我,又说道:“谢谢你,罗十六。”
语罢,徐诗雨就走在我前头,出了院子。
我也顺着走了出去。
两个人并肩而行,气氛反倒是很微妙。
“我不懂风水,你们这一行,危险不会少吧?”徐诗雨再次开口,轻声道:“能不能说一说,这一路上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髻娘山这一行,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捋顺了思绪,将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徐诗雨。
包括马宝义,张尔,阴先生,沈髻,以及梳婆那些事情,都说了一遍。
“风水之说,真的是玄之又玄。”徐诗雨听完后,眼中有不少惊愕。
她思索了片刻,神色变得略有几分复杂,她注视着我,然后说道:“其实沈髻没有必要一辈子留在髻娘村当祭司的啊?”
徐诗雨这话说得的确没错。
我笑了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自己选的才是正确的,命数这东西,未必说得准,或许她以后会出来呢?”
“就好似你我,其实你也不需要来老街,承担徐白皮的过失。”
“奶奶最开始教我接阴,也只是想我赚够老婆本。”
“人之一生但求问心无愧,阴阳先生行走在生死阴阳之间,便是清命数,顺天命,也有了更多责任,肩膀一头是能力,另一头便是责任了。”
“沈髻她想要做祭司,更想要继承髻娘的传承,那么她相应地,就要解决掉这百年来的祸患。”
我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老街出口。
徐诗雨就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眼中更多惊讶。
“罗十六,你真的好像是个老先生,这十几天,好像看透了很多人一辈子一样。”
徐诗雨刚说完,她又忽然一顿。
随即不自然地说道:“你解释了,沈髻的事情我就想得通。可你还说了,陈叔灭掉了一个活尸,那活尸躺在梳婆床上的棺材里头,对吧。”
我点点头道:“没错。”
徐诗雨不自然地说道:“马宝义应该和梳婆是一对,马连玉是他们的女儿?那这侏儒怎么会躺在梳婆床头的棺材里?按照我们办案的经验和推断,这事儿不太正常。”
“他绝对和梳婆关系匪浅。”
“我觉得……你应该找一找沈髻,提示她一下,要将那尸体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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