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定不会和徐白皮长久纠缠。
话语要出口的瞬间,陈瞎子灰白色的瞎眼忽而和我对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将将好就把我的话打断。
“刘文三,这地方不安宁,你最好别喝醉了贸然下水。”
刘文三:“……”
“陈瞎子你眼睛不好使,脑子也坐晕车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下水了?”
“喝醉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醉了,不讲规矩的刘文三,也永远不会好好守规矩。”陈瞎子语气轻描淡写。
不过这已经足够反常,陈瞎子竟然都说了那么多话。
这就让我心里头清楚,他这就是察觉到了我的举动,来阻拦我。
旋即我也想明白了。
孟欣书的事情和苟家是死仇,我不能插手其中,否则就会惹恼了孟欣书,到时候才是危险更多。
我本身也清楚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苟家的孽债,他们自己去偿还。
进了苟家大门,光线稍微暗了一些,屋内整体基调很沉重。
我忽而想起来了类似之处……
髻娘坟的宅院,不也大体是这种的么?屋顶封闭了所有院落。
其中差别之处不小,宅院本质的构造也不同。
走过一条封闭的长廊,来到了一个别院里头,苟黄才让我们先歇息,等会儿有人送来吃喝,房间都可以住。
他走的时候,拍了拍院门,笑着又叮嘱我们一句,尽量不要出院子,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两分钟,刘文三才皱眉说了句:“这地方压抑的死人,阴宅似的。”
“唐镇的院子都开了顶,修了二层,让进来了天光,这里是封顶,一屋纳数十屋,的确是阴宅的修建手法,说是阴宅,也算是坟茔……”我开口说道。
刘文三淬了一口唾沫,接着又看了一眼陈瞎子,说:“陈瞎子,刚才你啥意思?”
我赶紧去劝住了刘文三,将我理解到陈瞎子的意思说了遍,当然我声音很小,注意了隔墙有耳。
刘文三便闭口不言了。
果真,几分钟之后,就有人送来了吃食,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穿着同样的装束,布衣,白布缠头。
他们本来不说话,直到走出去的时候,刘文三抓住了一个人的肩膀,喊他们拿点儿酒来,那人摆了摆手,张着嘴巴指了指,里头竟然是一截断掉的舌头……
接着他又指了指耳朵,摇了摇头的动作。
刘文三的脸色就很难看了,放人走了。
吃罢了东西,简单聊了两句,刘文三说也只能等苟黄来了再说,赶路那么累,先睡觉。
我也的确是疲惫,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但养足精神是第一要务。
选了一个房间进去,我看了一会儿葬影之法才睡。
宅经该记的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只差更多的实践,让我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
我本身是带着警惕心的,睡眠很浅。
只不过多睡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儿若有若无的香味,反倒是身体死沉死沉,意识也一直下坠。
我虽然睡着了,却能感觉到有个东西压在胸口上,似乎是一双小手,正在扒拉我的衣服。
耳边莫名地听到一个稚嫩阴翳的声音。
“罗十六,让我看看你的良心,是什么颜色的。”这话语格外地空洞,让我有种意识落空的感觉,心里更加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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