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略有一点儿腥甜,我咽了下去,心跳总算缓慢地恢复了平静。
让我彻底放下心来的是,江边那些水尸鬼,也在那三只皮毛灰白的老水尸鬼带领下,缓慢地没入了江中。
它们都能下江了,就代表真的没事了。
这些居住在阳江的邪祟,要比我们对阳江的危险更有感知。
我连着长吐了好几口气。
此刻,所有人也才真的彻底反应过来,他们也看得懂水尸鬼下水,更是兴奋地狂呼呐喊!
何先水表现得也很激动,他甚至直接跳进了阳江里头,在湍急的江水里面游了一圈才上岸!
那些捞尸人也激动得无与伦比!
这样天大的危机,他们帮助解除的危机,现在真的得以消散。
成功救了那么多人命,又何止是几句言语能够表达出来的兴奋?!
刘文三丢下来了酒瓶子,他定定地走到我面前,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又狠狠地抱了我一下!
“十六!好样的!好样的啊!”刘文三的绘声绘色,丰富词藻仿佛都变得单薄了起来。
他眼眶发红,最后只说了一句:“真他娘的够劲!不愧是我刘文三的干儿子!”
冯志荣也诚恳向我道谢。
更多的是那些渔民,他们也都望着我和刘文三,再无之前那种审视,怀疑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
祠堂之外,站着有上万人,他们的神色更是呆滞。
在撞坝的前一刻,尸体就全部进了祠堂,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一个诈尸。
我并没有多说别的什么话,而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张尔鞠了一个躬。
这不似之前的那些正常礼节,而是我发自肺腑的感谢。
“张先生,罗十六真的受教了。”“若非是你让我们提前行动,真要是等到今晚,我们才动手,或者是等到明天,这一切都无回天之力。”
我丝毫没有独自包揽这功劳的心思。
对我来说,这不算是功劳,而是肩头的责任。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我在阳江忙前忙后,他们只知道,这铁牛即将撞坝,若是没有人管,那么将民不聊生!甚至更多人在此之前一无所知,只看到了如今此刻的片面之相。
他们看不到张尔对我的提示。
他们更是不知道,这铁牛来源于何处!
若干年前,当那堪舆大师同这等堪比天算的手段,来逼迫我爷爷的时候,害死的这些人,埋下来了这阳江铁牛的风水局。
几十天之前,我为了一己私欲,因女人牵扯情绪,牵动了这风水局之改变,将其化成了铁牛撞坝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