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禾,这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她居然敢反复在自己与靳南平之间横跳。
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她对他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搞了半天,是因为她根本就是三心二意,摇摆不定的!
陆景墨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只觉得自己真是悲哀到了尽头。
每年的生日,没有父母的祝福和关心。
今年,就连叶佳禾,都送了他这么大一份“礼物”!
就在他内心感到无比凄凉时,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景墨……是你吗?”
陆景墨微微意外,立刻走过去道:“你怎么来了?这么晚,天又冷,你出来不怕着凉吗?”
汪柔浅浅地笑了笑,让护工走远了些,想让陆景墨亲自推着她。
陆景墨接过轮椅,蹙眉道:“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来这里吗?”
汪柔委屈地咬了咬唇,小声说:“我礼物还没有送给你,我只是想在你生日的这天,把这个给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爷爷看见我的,我……我现在就走。”
说完,她将那对包装精致的袖扣塞进他手里,自己挪动着轮椅想要离开。
那一刻,陆景墨彻底心软了。
他没想到,汪柔会这么晚冒着严寒过来,只为了给他送一份生日礼物。
而他在乎的那个女人,却在利用值班的机会,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打情骂俏。
他忽然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因此,他拦住汪柔,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们打车来的,我拦一辆计程车就可以了。”
汪柔体贴地说:“我只是想在十二点之前把礼物给你,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现在,我的愿望已经达到了,你快回去照顾爷爷吧!”
她越是如此,陆景墨越是内疚。
就在这时,汪柔的目光突然望向不远处,似乎很惊讶地开口:“叶小姐?”
陆景墨一惊,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叶佳禾果然站在那儿。
只是叶佳禾没想到,她纠结半天追出来之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幕。
汪柔眸底划过一抹算计,无辜地说:“叶小姐,你别误会,我也是刚到。”
可她话音刚落,陆景墨便突然打横将她抱起来。
汪柔完全没想到,陆景墨会有这样的举动。
她又惊又喜,连忙搂住了陆景墨的脖子。
自始至终,叶佳禾都像是空气一般,被陆景墨晾在原地。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叶佳禾鼻尖酸涩得要命,她倔强地忍着眼泪,转身离开。
刚才她反复纠结着,终究还是决定跟陆景墨当面解释,不管他信不信,她真的和靳南平清清白白。
她先去了陆老爷子的病房,没有看到他。
这才又追了出来,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原来,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解释。
……
送汪柔回去的路上,陆景墨抿着唇,一言不发。
汪柔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断定他一定是跟叶佳禾闹崩了。
原以为今年,陆景墨会被叶佳禾那个小贱人抢去,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个生日,还是自己陪在了陆景墨身边。
汪柔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却装作担忧的样子,道:“叶小姐好像误会了。”
陆景墨冷冷地说:“误会就误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是啊,你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了。”
汪柔故意提醒他。
陆景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加快了车速,将汪柔送回了家。
他甚至脱了外套,直接去浴室放洗澡水。
汪柔惊讶又惊喜地问:“景墨,你今晚是要留下来陪我和宝宝吗?”
“嗯。”
他沉沉地应了声,道:“明天你不是还要产检?刚好我有时间陪你。”
汪柔感动地说:“你还记得我产检的日子?”
陆景墨歉疚地说:“抱歉,这段时候忽略了你,让你受委屈了。但是该我负担的责任,我不会躲,也不会忘的。”
无论他要不要娶汪柔,这个孩子都是他未来的责任。
汪柔越发庆幸,还好当时自己制造的那场车祸,没有伤到腹中的孩子。
不然,她与陆景墨,岂不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汪柔暗暗决定,现在陆景墨的心好不容易偏向自己了,她得趁现在,趁热打铁,将陆老爷子的心也收过来。
她就不信,老人在弥留之际,不想有个重孙子,不想子孙兴旺!
况且,老爷子去世之时,出现在葬礼上的人,绝不能是叶佳禾!
否则,这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告,叶佳禾才是正儿八经的陆太太,自己仍旧是那个没名没分的人。
汪柔想,如果自己能博得陆老爷子的欢心,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葬礼上,也就相当于陆家换一种方式承认了她的存在。
只是自己已经试探了陆景墨好几次,这男人都不让她去见陆老爷子,更不能让陆老爷子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陆景墨的反感,汪柔只能去想别的办法,在陆景墨面前,不敢表现出分毫。
……
叶佳禾落寞地回到值班室。
尽管她故意放轻了脚步,靳南平还是知道她刚才出去了很久。
所以,她是去追那个男人了吗?
他们……
靳南平闭上眼睛,眉头紧蹙。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无缘无故去关注一个学生的私生活。
他有那么多的学生,为什么就偏偏要在意叶佳禾一个?
其实心外科的夜班经常是非常忙碌,彻夜不睡的。
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夜班格外寂静,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只可惜,他们谁都没有睡着,各有所思。
终于熬到了天亮,叶佳禾早早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去了办公室。
她提前将今天的手术需要的材料准备好,等靳南平起来之后拿去给他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