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沉眸光微深,凝重地说:“江震天肯定是逃不掉了,但是江柏林……警察把他带走,只是例行调查,48小时没有证据证明海城大桥坍塌案他参与了,就会把他放出来的。而且,你要知道,当初江震天负责修建海城大桥的时候,江柏林还是个孩子。我要是没有猜错,这次,江震天估计会把事情全部扛下来,保住江柏林。”
夏灵大惊失色,惊慌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江柏林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毕竟,这样的毒瘤,哪怕不会东山再起,一旦让他出来,他都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慕司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就算他被放出了,也改变不了他犯罪的事实。只要我们找到辰辰的妈妈,就可以把他定罪了。而且,最近,我会派保镖保护你和你爸,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夏灵虽然还是有点怕怕的,但只要有慕司沉在,她就觉得,一切都会好的。
这时,叶佳禾打电话了,催促他们赶紧来云端会所,商元浩都准备好了香槟。
夏灵笑着对慕司沉道:“这么晚了,还喝香槟吗?”
“不是要庆祝?人家陆家三个孩子,景墨和佳禾都这么晚出来了,咱们肯定不能扫兴啊。”
慕司沉拉着她,拿起车钥匙,道:“走吧!”
他们有说有笑地打开门。
下一秒,慕司沉和夏灵愣在原地。
因为,江仲夏正站在门口,漆黑的眸子仿佛失去了焦距,就这么看着他们。
很显然,刚才,他们的话,她已经听见了。
今天,算得上她家破人亡的日子了。
可他们,却准备去开香槟庆祝。
眼泪顺着脸颊,无声地往下落,江仲夏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一句都不说。
夏灵和慕司沉相互看了一眼,虽说他们并没有做错事,可看到江仲夏这个样子,他们还是有点不好受。
夏灵叹了口气,对慕司沉道:“这样,你先跟她谈谈,我去车里等你。”
慕司沉给夏灵安排了保镖,一路护送她去车库。
夏灵走后,江仲夏终于开口,声音抖得厉害,“司沉哥,从一开始,就都是骗局,对不对?”
慕司沉没有否认,而是说道:“网是我铺的,但是你自己钻进来的。当时在法国,酒店里,你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江仲夏震惊的看着他,不可思议地问:“你……你没醉,你都知道?”
“是,我都知道。”慕司沉平静地道:“仲夏,我一开始没有想把你牵扯进这个局里,是你自己,非要进来。”
江仲夏没有想到,从那么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慕司沉当作了棋子。
所以,他和夏灵一直都没有分手,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从始至终,她都像是一只小丑,滑稽地在他面前丑态百出,而他,仅仅只是冷眼旁观,便能让她飞蛾扑火,付出所有。
“为什么?为什么呀!”江仲夏终是忍无可忍地吼道:“上一辈的恩怨,早在十年前不就该结束了吗?难道,就因为我爸爸以前对阿姨不好,你就非要置我全家于死地吗?你太狠了!太狠了!”
慕司沉冷冷勾了勾唇角,道:“你以为,上一辈的恩怨,就仅仅是你爸爸对我妈不好吗?”
江仲夏茫然地看着他,道:“还有什么?”
慕司沉一字一句的,将江震天是怎么害死他父亲的,全都告诉了她。
江仲夏如遭雷击般,拼命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爸他不会那么坏。”
“夏灵的父亲就是证人!”慕司沉厉声道:“你爸爸只有对你的时候,才有爱和包容。但是,他的行事作风,我想,你就算没有见过,你也听说过吧?仲夏,你知不知道,你爸和你哥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
江仲夏捂着耳朵,近乎于崩溃地尖叫道:“求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慕司沉却强势地将她的手扯下来,道:“你必须听我说完!我爸爸的命,海城大桥坍塌事故中的冤魂,还有夏灵的爸爸,也差点被他们害死!你们江家人的命是命,那这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呢?他们的命,他们的家庭,谁来为他们埋单!”
江仲夏不闹了,也不吼了,只是,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连眼泪,都好像流不出来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慕司沉说完,扔下她,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留恋。
……
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