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医院这会儿是关门了,但是有急诊。
这胸口痛可大可小,万一是什么大问题呢,一晚上说不定人就没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戴元魁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好像他们在说的是一个陌生人。
当村干部说到一定要去医院的时候,赖听兰偷偷的看了戴元魁一眼。
戴元魁毫无反应。
村干部怒了。
“老戴。”村干部指责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戴元魁被点了名,这才说:“没什么大事,吃两片止痛药,睡一觉就好了。”
村干部这下是真的怒了,都不是装的了。
“你怎么知道没什么大事,你眼睛是x光吗?”村干部怒道:“这是你老婆,跟你一辈子,给你生儿子,跟你吃了那么多苦,就值两颗止痛药?你还是个人吗?”
戴元魁虽然没有顶撞村干部,但显然不服气,头偏向一边,懒得搭理的样子。
赖听兰有些讪讪道:“没事儿,应该没什么事儿。”
“这是应该不应该的事情吗?要是有事儿怎么办?”村干部拽起赖听兰:“走,他不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其实赖听兰那么大的人了,完全可以自己去医院,根本不用谁带。但是长久的生活在这种冷漠中,她对自己,也有一种察觉不到的冷漠。
戴元魁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用非常糟糕的语气说:“没钱。”
简直要气死。
赖听兰此时也有些犹豫了。
有些事情,外人看着要气死,觉得你怎么那么包子,你怎么不奋起反抗,女人要自强,必须靠自己。
但是,身在其中,被打压惯了的人,站起来谈何容易。
所以在黑暗中指引方向的人,才无比的伟大。
村干部得了郗曾琪的指示,今天一定要把赖听兰一个人带去医院检查。一方面,确定一下她的伤是怎么造成的。另一方面,打开她心里的锁,更好问话。
于是村干部毫不犹豫的说:“没钱我给你出。”
此时,戴元魁来了一句:“我身体也不舒服,你怎么不给我出。”
村干部是不好说狠话的,但是跟村干部一起来的,平日和赖听兰交好的妇女忍不住了,差一点跳起来骂他。
“你这种话都说的出来,还是不是个人了。”妇女怒道:“听兰跟了你,跟着瞎了眼,倒了八辈子霉。”
戴元魁可不是个由着人骂的好脾气,刚才看着村干部不想得罪,这事情也确实理亏,所以没吱声。但现在一听妇女也骂他,顿时变了脸色。
眼见着事情发展的有点失控,赖听兰连忙拽住那妇女。
“娟子,娟子你别说了,我没事。”赖听兰说:“我真的没事。”
说着,还咳嗽了两声。
娟子就问了一句:“去看,这钱我给你垫着,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我。你要是不去看,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万一骨头断了大出血了,你儿子孙子怎么办?”
娟子这么一说,赖听兰顿时心里揪了起来。
儿子就算了,在牢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可孙子呢,儿子在牢里,如果自己不在了,孙子就剩下戴元魁一个亲人,那该过的多苦啊。戴元魁哪里会照顾孩子。
打蛇打七寸,还是赖听兰的朋友一语中的,瞄准了赖听兰最担心的地方。
她立刻答应去医院检查。
戴元魁也没有要死要活的不让,只是转身进了屋。
赖听兰叹了口气,拿了自己的包,被村干部扶着,出了门。
她的情绪很低沉。
就算是早已经麻木的心,也还是会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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