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给姜不寒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裴曼蔓说:“换一只手。”
裴曼蔓十分听话,刚才的挣扎全然不见,又将另一只手的袖子卷了起来。
果然另一只胳膊上也有针眼。
白月朝姜不寒点了点头。
除非这个裴曼蔓有什么身体方面的特殊情况,需要扎针挂水,而且是频繁的扎针挂水来治疗疾病,要不然的话,她一个法医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人的手上会有新旧针孔。
还有就是吸毒,但是裴曼蔓的状态,不像是吸毒的状态,疗养院应该也不会为她提供毒品。
要说精神病患者自残,这个屋子在这方面是有防备的,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床和桌子的边角都包了起来,而且每一个房间应该都是如此。避免病人在发病的时候,给自己带来伤害。
再说,自残最多割腕撞墙,有几个往自己手上戳针眼的,那针也不是到处都有的啊。
白月装模作样的给裴曼蔓抽了血,然后又和姜不寒找了一个理由,还是要给她换衣服。
裴曼蔓的衣服脱了以后,姜不寒的眼睛都直了。
白月倒是十分冷静,毕竟作为一个法医,这样的情况她看的实在太多了。
裴曼蔓的身上有很多伤,能够看出来大部分都是旧伤留下的浅浅疤痕。
白月在她背上的一块疤痕上按了按说:“这个伤至少有五个月的时间了,也就是说裴曼蔓在进入疗养院之后就受到了虐打,这些虐打可能是让裴曼蔓服从听话的手段,而他们也成功了。”
裴曼蔓从当年一个可爱活泼的少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或许她是有家族方面遗传的精神疾病,但是那个疾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作,也可能只是短暂的发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裴曼蔓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是精神疾病发作,没有治疗,而且不停的受到外界刺激的结果。
但是这对疗养院来说无所谓,精神疾病是不会传染的,也就是说无论裴曼蔓的精神变成什么样子,有多么的严重,她的血都是健康的。
而且裴曼蔓的精神状态越糟糕就越好控制,如果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比如说她跑了出去,一个精神病人的控诉,也不会有人相信。
姜不寒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窗外,她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一路走,疗养院里还有不少像裴曼蔓这样的人。
姜不寒只觉得周边冷气森森,难道那些人都是和裴曼蔓一样的吗?一个正常人因为种种原因被卖进了疗养院,然后当做血包或者当做器官提供者。
好在裴曼蔓的身上,除了针眼和旧伤以外,没有特别大的伤疤。白月都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还没有特别丧心病狂。
姜不寒知道白月说的特别丧心病狂,是指割腰子割肾这种,如果有这种情况,裴曼蔓身上一定会有一个清晰的伤疤,这伤疤无论用再好的祛疤药一辈子也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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