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建树的手机至今还下落不明,乔大兴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他的手机该不会落在这人家里了吧?”
所以打不通,但是昌建树也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那不就暴露了吗?
这念头一起就按不住。
好在很快警局就回了电话过来
“昌建树提供不出借钱人的信息,只说是朋友,其他什么都不说。”
这个年纪,又是受害者家属,也不敢过于逼问,免得气出什么病来。
十万块,又不是巨额资金来历不明,这有什么提供不出的,提供不出就是有猫腻。
证明这笔钱去了一个不能说的地方,就算是丢了,之前怕妻子生气不敢说,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了,不敢说去向的钱,黄赌毒挑一个吧。
乔大兴拿起车钥匙:“小姜,我们去一趟。”
虽然现在是半夜,但是凶杀案向来早一分钟是一分钟,谁知道凶手在哪里,是谁,会不会连夜逃跑。
乔大兴和姜不寒开车出门,走到一半,接到了白月的电话。
法医室也在加班,几具尸体运回去后,和家属说明情况后,都要进行详细尸检。
死亡原因有表面的,还有内在的,不是一眼看上去是什么死因,就一定是什么死因,许多复杂的案件,尸检得出的结论和提供的线索,都是想象不到的。
姜不寒接了电话后,认真听着,挂了电话,对竖着耳朵的乔大兴说。
“白姐说,三具尸体的尸检结果都出来了,有一个很奇怪的推测。”
乔大兴点点头,说吧,有啥是我不能接受的。
姜不寒道:“三具尸体的伤口显示,死于同样的凶器,就是厨房里的尖头西瓜刀。法医在伤口里检验出了某品牌洗洁精的少量残留,和别墅厨房里的洗洁精成分完全一致,判断凶器就是厨房里的刀,后来被凶手带走。”
“但是伤口特征呈现出力气上的不同,倒在楼梯上的赵秋露的尸体,背部中刀,刀伤多达五处,四处不深,只有一刀较深,但这一到也只是相对较深,从这一刀推断出凶手臂力不强,不像是个身强力壮的男性。”
“在卧室里死亡的田文山,虽然他胸口那一刀刺的很深,力量很大,但是在田文山后腰发现一块青紫,很可能是撞到床板上形成的。”
“法医室模拟了田文山的死亡现场,认为他的死存疑,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好说,但田文山是正面对着凶手,自己往后退,他被床绊倒仰面跌在床上,这个时候凶手扑了上来,也有可能凶手和他一起绊倒,跌在他身上,因为有惯性的力量,所以刀扎的非常深。”
“还有就是在三楼房间保险柜前,赵秋露中的那一刀,那一刀非常深,一刀致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一刀和之前两刀,似乎是两个不同的凶手。”
这案子,三个受害者,竟然有可能是两个凶手?
乔大兴也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们找到的翻墙离开别墅的运动鞋嫌疑人的是其中一个,那另一个会是谁呢?
另一个又是怎么进入小区,离开小区的?
夜晚无人,车开的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乔大兴到过的地方,村里有路灯,但是好一半坏一半,路面还是很昏暗。
乔大兴确认了一下,将车停在一个平台门口。
“就是这里。”
姜不寒拿出照片对了一下,没错,就是这里,都对的上。
村子里跳广场舞,都会选择在家门口,不会跑太远的,所以这个女子一定就住在这附近。
只是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这个时候一家家的敲门进去问,显然要被揍的,乔大兴打电话去了当地派出所,然后要了村干部的电话。
村干部骑着电动车匆匆赶来,哈欠直打。
一看姜不寒的照片:“哦,认识,这是张美华,就住在前面那栋。”
村干部一指,没多远,就隔着几栋屋子。
乔大兴道:“张美华家里,有几口人?”
“就她和他儿子。”村干部说:“本来也是一大家子,后来公公婆婆和她丈夫出门,遇到了车祸,一个都没回来。就她在家带着孩子,因此逃过一劫,也是可怜。”
没有丈夫的女人,还带着幼子,在哪里都是可怜的。
农村里大部分人赚钱的门路只有两个,一个是外出打工,一个是种田。
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要不怕辛苦,一年能赚个十来万。年纪大点的,或者家里有人要照顾的,留在本地,打点零工种点地,省一点也够生活。
村干部说:“张华美怕人对儿子不好,没有再嫁,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她儿子高高大大的,但是学习不好,今年没考上大学,其他的也不想上,估计也要出去打工了吧。”
孤儿寡母的,能拉扯大就不容易,一边管生活,一边还要管学习,真的太难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张华美家门口的路灯正好坏了,黑乎乎的一片,姜不寒打开电筒,在他家门口来回的照。
她刚才一路过来,看见很多家门口都有鞋柜,放着常穿的鞋子。或者就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习初北虽然已经在调查鞋子了,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
这一家有一个和嫌疑人力量相仿的年轻男子,如果也有一双同样的鞋子,那嫌疑就更重了。
姜不寒果然在张华美家门口发现了一排鞋子,有小皮鞋也有胶鞋,有运动鞋也有凉鞋,不过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一双,那个款式。
乔大兴和姜不寒甚至将几双杂牌运动鞋拿起来看了,不过花纹对不上。
村干部直觉这是出了大事啊,但是也不太好问到底是怎么了?
莫非是有人被偷了东西,怀疑是张家的小子干的?
两人检查了一番后没有发现,让村干部敲门。
村干部依言照做:“小张,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