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问什么。
邢念生道:“之前我们知道,范信鸥家庭条件很差,他两岁的时候,母亲在干农活的时候摔断了腿,然后父亲就跟着另一个女人跑了,再也没回来。他全靠母亲做点零工拉扯,很懂事,也确实很难。”
“初中是义务教育,但是高中就要收学费了。他考上了当地最好的一中,学费凑的很艰难,但是碰上了好心人资助。”
“这种资助一直到大学。按理说,范信鸥的经济这么紧张,又这么懂事,大学就应该找兼职补贴一下家用才对,但他没有,一点儿找兼职的意思都没有,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一直到考上研究生,这才开始找兼职赚钱。”
姜不寒立刻领悟:“邢队你的意思,是容学义一直在资助范信鸥?”
邢念生笑了一下:“你倒是转的挺快的。”
“那当然。”姜不寒大言不惭:“年轻人嘛,脑子就是好使。”
“……”虽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年轻,但确实比姜不寒大几岁的众人:“……”
我们也不老!
邢念生道:“有人资助品学兼优的寒门学子,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范信鸥的这个资助人,从来没有露过面,按范信鸥的说法,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消息,留过联系方式……他们一共只见过两面,还是在很久之前。”
“那钱是怎么给他的?他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资助的?”
资助又不是处理赃款,神神秘秘的难道不奇怪吗?难道到了需要交钱的时候,两个人像是特务接头一样,约定在某一个时间段,不见面,一个把钱放下,一个去拿吗?
那也不对啊,那也得里联系啊。不联系怎么知道去哪里拿呢?
只要联系,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邢念生道:“是直接给他送的。范信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初中毕业的暑假,说一个男人,给了他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两万块钱,然后就走了。”
姜不寒相信,范信鸥之所以敢这么说,因为当时的事情现在他怎么说都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再后来呢,范信鸥上了大学,对方又来过一次,一次给了他四年的生活费和学费。”
“多少钱?”
“五万。”邢念生道:“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算的,但是中江大学学费不高,而且家庭贫苦的学生是可以申请补助和助学贷款的,成绩优异的还有奖学金。五万,只要不浪费,足够他安心读完大学。”
越听,越不像是一种正常的资助。
没有哪个资助者会一次把四年的钱全部交到学生手里,说直白点,小小年纪没见过外面花红柳绿,就这么相信范信鸥,不怕他手里有钱就乱花吗,先买个电脑再买个手机,一万没了。
交个女朋友,胡吃海喝,游山玩水,五万块钱花不了多久。
这不像是资助,这简直像是交付遗产。
但这一切都是范信鸥初中暑假和高中暑假发的事情,又在偏远的村子里,现在根本无从考证,只能听他怎么说,就这么信。
刘衡道:“范信鸥一定和凶手有联系,只要盯着他,一定能找出凶手。”
什么这么多年只见过两面,给过两次钱,真是鬼都不信。
“是,范信鸥不是凶手,但一定给凶手提供了消息。”邢念生道:“范信鸥的生活和日常轨迹都非常规范,所以我怀疑,凶手就在中江大学学校内。”
中江大学,那么大的一个学校,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除了学生老师,还有很多职工。
食堂,环卫,宿管,图书管理员,保安,快递,外卖等等,才能维持一个学校的正常运转。
邢念生道:“筛查一边中江大学的教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