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等到傍晚,程氏都没看到五哥和六哥的身影。
她怕裴昊廷察觉到什么,不敢彻夜不归,赶着宵禁前带着两个女儿急匆匆的回了府。
程氏腿脚不好,几个哥哥对她也都是心疼的紧,一直将人送到武安侯府门口才打道回府。
裴韶年纪小,今儿又疯玩了一通,早就在马车上时便在程氏怀里安稳睡着了。
直到没了外人,裴千悦才一声不吭的跪到程氏面前,将程氏吓了一大跳。
“母亲,千悦实在不知怎么说……外祖身上,不是病,是剧毒。”裴千悦抬起眼,朝着程氏一字一句道。
“石花散,据女儿所知,这毒只在北阙皇室之间有流通,外祖父他们定是不知如何惹到了了不起的人物。”
程氏手一抖,手中的茶盏直直的摔到了地上。
“怎会如此?!”她浑身上下嘴唇都在颤,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裴千悦。
“母亲不要太伤心。”裴千悦抿了抿唇。
“这毒,千悦有法子解。”
程氏这才浑身脱力般跌坐在地上。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自语道。
程氏回府的第二日,京城便开始严查城门出入。
而裴昊廷也是连着几日都不曾回府,府内依旧是丁姨娘掌家,将偌大的武安侯府弄的乌烟瘴气的。
直到深夜里,裴昊廷才回来,只是脸色颇有些不好。
他进了府,直冲冲的朝着程氏的院子里过去,连丁姨娘派来请他的丫鬟说话都充耳不闻。
“安白,你会助我的,对吗?”裴昊廷握着程氏的手,深情款款道。
“我这些时日也是被气的昏了头,这才忽略了你,但从始至终,我心里都是只有安白一个人。”
程氏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出来,差点没忍住当场吐出来。
裴昊廷却一点没看出来,见程氏关心他,有些欣喜若狂。
“安白你也知道,我这些时日被皇上指去接待使臣,却实在没想到,那使臣竟如此难缠!竟屡屡折辱于我!”
裴昊廷实在想不通。
他与那北阙使臣第一次见面,但那使臣却看他不顺眼似的,屡屡给他气受。
偏生北阙还是第一强国,连七皇子都不敢招惹,裴昊廷心里再不爽,也只能默默受着。
“安白你也知道,我近几年仕途不顺,更何况前些日子因着景朔又出来那档子事,若这次任务办好,我是极有可能会升迁的。”
“我听闻那北阙使臣极爱美人与奇珍,我便想着,将千悦先送过去伺候几天,也算为我缓解压力,候府养她这么多年也不至于白养,至于奇珍……”
裴昊廷还没说完,程氏就怒不可遏,将手边的茶盏拿起来狠狠砸到他脸上。
“裴昊廷!”
程安白差点被他这番话气晕过去。
“我嫁过来十七年!为你添了两子一女,在外打理铺子在内操持家事,我可曾给你丢过脸?!如今,你却是想将我女儿送去给旁人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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