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之多,众人根本无法靠近,更没办法将尸首抢出。
只等禁军前来,以火驱散,这才保下了皇太叔最后的残骸。
但皮肉尽毁,血肉模糊,森森白骨皆可见。
狼狈惊悚。
众人都不由得掩目不敢看,施清欢却是紧皱着眉头,只等白布盖上尸首,才收回了目光。
她要见证他所有的下场。
回眸间,只见不远处,熟悉的身影缓缓远去。
正是柳垣。
施清欢眼底神色纷杂,却也没有显露。
跟着百里桁回到禅房找了卷宗,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进房间,施清欢长叹一口气,猛喝了几口茶水,才压下胃中翻涌。
百里桁看着她,眼底有些不忍。
“有些事,你不必亲眼去看。”
“不,我必须去看,妙彤看不见的,我都要一一看尽。”
“那孙猛一事,你也要亲自来?”
“之前借刀杀人,是因为自己没有亲自动手的身份,如今有了,我定然是要亲自来。”
自知拗不过施清欢,百里桁无奈点头。
“也罢!但后续一切,我都必须知道。”
“那是自然,即便大人不说,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
“这些倒是不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大人请说。”
“陆尚书,可好看?”
啊?
施清欢手中卷宗掉了一地,自己都差点咬到舌头。
不可思议地看向百里桁,“是我耳朵有问题了吗?”
百里桁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谁料百里桁一脸正经,“我说,陆尚书,可好看?”
竟然是认真的。
可是问这种问题...
施清欢想不通。
但也只好点了点头,“好看!”
百里桁的气息沉了沉,“是你中意之人?”
施清欢双目瞪圆,猛地咳嗽几声,甚至还上前,伸手探了探百里桁的额头。
“大人,你也没生病啊,怎的就说胡话了?”
“我如何是说胡话?在禅房外,你可是盯着陆尚书看了许久!”
就因为这个?
施清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的无语。
只得苦笑着解释,“我看他是因为,他是书雪姐姐的夫君啊!”
许书雪,施清欢曾经的密友。
一听这话,百里桁身上的冷气消失无踪,施清欢继续道,“书雪姐姐和妙彤姐姐她们都是朋友,我也是认识的,此前一直被困府中,未曾见过她的夫君,今日见了,自然要多看两眼。”
而且,她看就看了,百里桁这般生气做什么?
似是看出施清欢眼底的意思,百里桁轻咳一声,“我只是想提醒你,莫要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
“大人放心,如今我的心底,只有找出真相一件事情,儿女私情,我绝不会去想。”
百里桁神色微变,好似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又犹豫着,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最后只一声叹息,“你好好将卷宗证据整理好,我得去找陆尚书一趟。”
“好。”
百里桁转身离开,施清欢不由得耸了耸肩。
百里桁如今,好似是有些怪怪的。
倒也懒得多想,按照之前的计划,施清欢开始整理卷宗。
时至午后,百里桁也未回来,院中倒是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