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你也知道,小妍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啊。”
苏建辉给秦长生解释了一句,怕秦长生因此生气多想。
不知不觉间,连他这位从来没把外甥当回事的舅舅,也开始在乎起了秦长生的感受。
“没事,怎么会呢。”秦长生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道:“要不,我们也收拾走吧,别让苏妍和秦磊久等了,毕竟秦磊的车还在外面等着送你们回家呢。”
听到这话,任静急忙站了起来,催促道:“哟,是呢,我们也赶紧走,要是小妍和小秦先走了,我们还得打车回家。”
“长生啊,你今天给外婆送的礼物这么贵重,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傅帅红把秦长生送的老酒和景泰蓝碗,都当紧地抱在怀里,这一刻,就连秦磊送的核桃,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来到秦长生身边,略显尴尬地说道。
毕竟,她还没老糊涂,这些年来,她对秦长生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
今天收了秦长生这么贵重的礼物,哪怕她是秦长生的外婆,都觉得自己有些不配。
秦长生道:“外婆,您千万别这么想,没有您,就没有我母亲,今天是您的七十大寿,送您两件礼物,实属应当。”
听到秦长生提起过世的苏紫南,傅帅红老眼泛红,首次在秦长生面前,流露出了悲痛的情绪。
“你妈去世前,我一直都不待见她,觉得她年轻时候不听话,做了错事,但其实我心里也一直特别心疼她,她毕竟是我的孩子,而且是三个孩子里面最优秀的那一个,我是恨铁不成钢啊。”
“三年前,你母亲去世,我的心里,特别愧疚,特别特别愧疚……”
“我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我不是铁石心肠,我是实在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到这里,傅帅红已经是泣不成声,抓着秦长生的手臂,问道:“长生,你能理解外婆,能原谅外婆吗?”
这是傅帅红第一次在秦长生面前,在苏家人面前表露心迹。
从年轻时,一个人独自把三个孩子带大的她,便是一向强硬严厉。
她虽然也会嫌贫爱富,虽然也曾铁石心肠,但她终究还是一位母亲。
作为一个单亲母亲,能把苏紫南送到燕京大学,不得不说她是居功甚伟的人,她曾经的付出和努力,无人敢质疑。
兴许是今天看到了秦长生变得出色,兴许是今天秦长生送的礼物太过贵重,令她心生歉疚,也兴许是因为她今天贪杯,多喝了几杯好酒,以至于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来。
苏紫西有些诧异和震惊的看着傅帅红,泪眼渐渐模糊。
作为和苏紫南姊妹情深的她,其实一直都对傅帅红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三年前,苏紫南的葬礼,傅帅红作为亲生母亲,都不参加,更让她破口大骂,骂傅帅红铁石心肠。
而今,听到傅帅红这番话,她的心情,一阵激荡,既感到难受,又有些释怀。
秦长生深吸口气,摇了摇头,道:“外婆,今天是你大寿之日,就不说这些了。”
说罢,他把自己的手臂,从傅帅红的手中抽了出来,道:“你们先回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随后,他便在傅帅红等人的注视下,一个人大步离开。
苏家在江州郊外有祖坟,可以土葬。
三年前,苏紫南意外去世,秦长生问傅帅红和苏建辉,能不能让苏紫南进苏家祖坟。
傅帅红和苏建辉全都是态度坚决,不允许苏紫南进苏家祖坟。
他们说,苏紫南虽然没嫁过人,但已经跟别人有了孩子,就不算是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