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二十四年二月一。
转眼间距离五扇原之战已过去了十天。
五扇原之战的战事已传遍了宁国的大江南北,当然也已传入了京都。
已在玉京城的悦来客栈住了近一个月的吴国太子吴谦,终于得到了五扇原之战的消息。
早春的阳光已有了些许温暖,但站在院子里披着一身暖阳的吴谦,此刻非但没有感受到这暖意,反而还觉得比凛冬更冷了一些。
他的手里还拿着这张刚送来的情报。
他已看过了足足五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拿着这张纸走到了庭院中的那处凉亭里,坐在了云书贤的对面。
云书贤斟茶,抬头,“何事如此严肃?”
太子云谦将这封情报递给了云书贤。
云书贤放下茶盏接过一看……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谢靖倒戈……有天雷助阵……有伏兵三千……”
“李辰安千人有如神助,五百玄甲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北部边军三万大军仅仅一个时辰崩溃……枫县数千百姓送酒菜于五扇原为摄政王李辰安举行夜宴……夏侯卓服毒自杀……李辰安次日离开五扇原,率千人向蜀州方向而去……”
“江南道大震。”
“皇城司的谍子一夜之间抓捕江南道各州府县郡贪官污吏数以万计……”
“查抄贪墨所得折银数十亿两,长孙红衣率三千御风卫押解人犯及银两不日入京……”
云书贤看了三遍,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来,将这张纸放在了桌上,看向了太子吴谦。
“他竟然赢了!”
“就算是有伏兵三千,就算是有谢靖的五万府兵……但从这情报看来,关键还是他的那五百骑兵。”
“以五百之数的骑兵要破数万人的步阵……”
云书贤又摇了摇头:“为师虽是个文人,却也读过一些兵书,这若是真的……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吴谦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神色依旧严肃。
“这些日子在这玉京城里,听了许多关于李辰安的故事。”
“机枢房也送来了许多关于李辰安的情报。”
“先生,这小子,是个狠人啊!”
“首先,能够背着一个傻子的名头隐忍十七年……天下间何人能够做到?”
“虽说历史的记载中有这种装疯卖傻掩盖自己的人,这种人通常都是在因为失势为了苟活才会去做的!”
“也就是说是迫不得已,并且是在心智极为成熟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掩人耳目。”
“但李辰安却从三岁读书启蒙的时候就开始装傻……这一装就装了十四年……”
“他为什么要装傻?”
“他是怎么做到在三岁这个年龄就装傻的?还装的天衣无缝!广陵城那么多的人足足十四年都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
“他又是为什么会在去岁的三月三,恰好是钟离若水在画屏湖以文选婿的时候决定不装了呢?”
“他并不是直接和钟离若水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