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说你的心里话,就当长孙大人还活着。”
“这……属下觉得,明年春的皇城司,恐会有一番别样的景象!”
王正金钟哑然一笑摇了摇头:“啥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油腔滑调!”
“这是属下肺腑之言……毕竟春暖花开,咱们皇城司里,已许多年未见过蝴蝶和蜜蜂了。”
“嗯,走吧,我也想明年春暖花开的模样。”
王正金钟回到了皇城司,他拿着那个木匣子上了黑楼,来到了八楼。
想了想,他将这木匣子放在了八楼的一处不显眼的柜子里,又想了想,取出了两张纸,点燃了火折子。
纸屑纷飞。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死了的人就闭上眼,活着的人……得向前方。”
……
……
怡红楼。
杨四贤恭敬的站在梁蔓蔓的面前。
他就这么着梁蔓蔓收拾着行囊,了许久,这才低声问了一句:“小姐,年节将至,莫如过完年再走?”
“不了,”
梁蔓蔓将一个首饰盒子放入了行囊中,想了想又取了出来,转头向了独臂的杨四贤。
“我想了很久。”
“虽说爷爷是因李辰安而死,但我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杀李辰安的念头。”
“你可以认为是我喜欢上了李辰安,但这些日子我仔细的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主要受了商大家的影响。”
她将这首饰盒子放到了桌上,望了望窗外的阳光白雪,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那些过往。
“我至今没有和李辰安说过一句话。”
“我仅仅是在中秋文会的那个晚上,站在远处了他一阵子。”
“那夜的雨有些讨厌,让我未能真正清他的模样。”
“这些都不重要了!”
“商大家今岁夏入京都,带来了那首《天净沙》,曲,我喜欢,词,我更喜欢!”
“商大家那个晚上夜宿怡红楼,与我彻夜饮酒畅聊,说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李辰安!”
“这么多年来和商大家相处,他老人家是一个博学的人,是一个眼界极高的人,我从未曾见过他对某个少年有着如此赞誉……”
“现在商大家为理想而死,但他的理想并没有随着他的死而散去。”
“李辰安实施的这一切,正是商大家曾经怀有的理想,他的理想,将在李辰安的手里成为现实……那么在我来,白衣盟与皇城司之间的恩怨……这恩怨着实有些可笑!”
“长孙惊鸿也死了,你也听说了李辰安的那些变革举措,皇城司即将从黑变白,我觉得这一篇可翻过去了。”
“但白衣盟里有那么些人不同意。”
“他们认为李辰安和奚帷勾结而窃国……”
梁蔓蔓呲笑了一声,“一个个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可笑!”
“其实,他们的那些想法,不过是表露出他们内心里的小!”
“他们的那些言语和举动,不过是为了彰显他们的存在罢了。”
“既然我与他们道不同,那就分道扬镳!”
“我要去广陵城了。”
“白衣盟从此与我再无关系。”
“商大家将桃花岛赠于了我……我便去守着那个岛,去完成商大家的遗愿,去谱写好他老人家尚未谱完的那些曲。”
“都是李辰安的诗词,商大家极为重,我必全力以赴,不可有丝毫亵渎。”
“至于你……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吧,找个地方养老……喝喝酒晒晒太阳。”
“挺好!”
杨四贤没有拿那个首饰盒子,而是忽的说了一句:
“小姐,鱼龙会已秘密重建,建于江南!只是不再叫鱼龙会,而是叫……青帮!”
梁蔓蔓一怔,蹙眉:“谁是首脑?”
“尚不知道,据说是个神秘少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