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酌当然不能真的死了,但……却又必须在杨四贤的视线中死去。”
这句是一句很矛盾的话,吴洗尘不解,依旧着李辰安。
“我已经想好了。”
说完这句,李辰安将萧十三娘给唤了回来。
就在这凉亭中,就在这灯光下,他仔仔细细的将心中所想对萧十三娘说了出来。
萧十三娘脸上的神色从起初的淡然渐渐变得惊讶,至最后,她甚至张开了小嘴儿,极为愕然的问了一句:“……这真的可行?”
“必须可行!”
“唯有如此才能瞒天过海。”
“可是,那个叫刘酌的抵达蜀州之后,还不是会暴露?”
李辰安微微一笑,“那已经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另外就算是暴露,我也有充足的理由。”
“取笔墨纸砚来,我给刘酌写一句话,你呆会就去送给他,不然他不会相信。”
萧十三娘从书房中取来了笔墨纸砚,为李辰安磨了墨。
李辰安提笔,思量片刻落笔写了下去——
“着白衣者为善!”
萧十三娘并不认识这几个字,反倒是吴洗尘了这几个字之后又了李辰安两眼。
萧十三娘揣好这张纸飞了出去,院子里又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师傅,你听说过杨四贤这个名字么?”李辰安问了一句。
吴洗尘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为师虽不知道这个名字,但为师知道鱼龙会天下巡查在鱼龙会中的地位极高。”
“他们有监督鱼龙会各分舵之权利,甚至有生杀予夺之权利!”
“鱼龙会总部有长老八人,其下便是四大天下巡查。八个长老基本上都在京都,并不一定都是江湖高手,比如八大长老之一的奚帷,他就完全不会武功,但其智却近妖!”
“鱼龙会许多大事都是出至他的手笔,比如二十年前,也就是昭化三年春,震惊玉京城的浣花溪血案,就有传言是奚帷一手策划。”
李辰安惊讶的问了一句:“何为浣花溪血案?”
“就是辅国大将军、上车候卢战骁满门被灭一案……这事很是复杂,具体如何为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皇上下的旨意,说卢战骁拥兵自重有反叛朝廷之心。芦府满门被灭之后,皆沉尸于浣花溪,以至于浣花溪的水被染红,十日之后才恢复澄澈。”
“所以,江湖中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宁和阎王过招,莫惹奚帷注意……江湖中也有许多人死在了他的布局之下,比如十五年前曾经在江湖赫赫有名的琴剑山庄。”
“……这奚帷,多少年岁?长啥模样?”
吴洗尘又摇了摇头,“天下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他多少年岁长得是什么模样。”
“他的仇家太多太多,以往和商涤闲聊,他说就算是皇城司也在暗中调查,但这么些年过去却无半点消息……或许长孙惊鸿知道少许,但长孙惊鸿既然没有给皇城司下达指令,便也说明长孙惊鸿也不知道他的踪影。”
这就厉害了。
李辰安记住了奚帷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太危险。
“所以鱼龙会能够在这短短三十年崛起,世人皆以为是姬丞相的权势所致,而事实上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功劳在奚帷身上。”
“这个人才是姬泰真正的心腹,同时,也才是钟离府以及长孙惊鸿的大忌讳!”
“你若去京都,一切都需小心从事!”
一个能够令钟离府和皇城司司正长孙惊鸿忌讳的存在,他这辈子也是值了。
李辰安对此也仅仅是放在了心上,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鱼小虾,当不会进入这种人物的视野之内。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