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澄给富二代做了几次推拿,就听到他长舒一口气,随后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鼻涕眼泪齐留。
包间中,几个女人退缩到距离贺江屿最远的墙角,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睁着惊恐的眼睛,眼泪挂满睫毛。
其中以曾经在贺江屿身边的女人为甚,她心悸又后怕,幸亏她没有得寸进尺,没有一个劲往他身上凑,在他的眼神警告下始终保持着距离。
否则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凉了。
富二代他都不当回事,更何况一个陪酒女。
富二代浑身抖如筛糠,头都不敢抬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刚刚他真的以为要死了。
太可怕了。
太吓人了!
薛云澄见他醒了,看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贺江屿一眼,然后拉着青黎离开。
青黎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他却始终站在那里,没有看她一眼。
贺江屿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感情,淡漠到不拿人命当回事。
西装男双腿已经吓软,看着贺江屿的眼神也犹如看着恶魔。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他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贺、贺总?”
西装男不太敢靠近贺江屿,只能远远地叫他一声。
贺江屿微微侧头,淡漠到极致的眼神让西装男浑身打了个寒噤。
收回视线,他垂眸看着如同狗一样趴在地上哭的男人,“你,真是好样的。”
富二代浑身掺兑得更厉害。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了这凶神,差点就被杀了,如今听起来,怒气好像还没有完全消。
他真后悔跟父亲要了这个差事,以为同贺江屿年龄相当,知道这个年纪男人的喜好,一定能够爱打成一片。
结果……
贺江屿走了,淡漠之下藏着极尽的空洞,是旁人所没有发现的。
他失控了,自从成年后,他就再也没有失控过一次,这次却轻易失控了。
除了家里人,外界没人知道他贺江屿,最年轻的金融界巨鳄,会有这种隐疾。
这算不算病他不知道,贺家寻了许多名医也不知道,一旦失控,他会伤人。
本来学的防身术,现在成了双刃剑。
理智不在的时候,只有等他自己回过神来,没有人能够叫醒他。
除了她和她。
贺江屿步履沉重地向外走去,自从伤了她以后,他似乎逐渐能够控制自己,可不曾想,今日会失控。
助理在外边等着,和他一起等着的还有青黎。
看到姜青黎站在那里,贺江屿一怔,眼底熄灭的火焰‘呲’的一声燃起一点,面色却依然阴沉。
“什么时候成陪酒女了,这么缺钱吗。”
话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
这次青黎没有和他针锋相对,歪头看着他,见他眼神清明,才松了口气。
“我们回家再说。”
听到这句话,贺江屿一时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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