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的火映在她的眼眸里,灼灼燃烧,烧得她心尖、脸颊滚烫。
原来那位就是太子殿下。
器宇轩昂,冷艳高贵,英俊非凡,宛如谪仙,任凭哪个小娘子见了,也会怦然心动。
除了多了个官居高位的好叔叔,论身段、容貌、声音、性格,大表姐样样不如她。
她甚至有些怀疑,老夫人说,太子在生辰宴上抢了大表姐的残酒喝,是不是杜撰?
她家姊妹,个个比大表姐好看,太子怎会看上这样普通的大表姐?是因为京城贵女,没有长得更好看的了吗?
老夫人哼了一声,打断了孟如兰的臆想:“我当那丫头是为了我的康健着想,不辞辛苦去黎山还愿,我还感动来着,当她的古怪脾气改了,原来竟是为了见男人!”
这话孟如兰可不敢接。
老夫人气了一回,又问:“太子殿下可看见你了?可有注意到你?”
孟如兰娇羞垂头,犹如一支害羞的迎春花,青涩而自然:“应是看见了,不过太子殿下好像对大表姐有什么不满,眼神有点凶狠,什么也没跟我们说,直接就骑马走了。”
今天早上,太子看过来时,她惊艳万分,不知自己的容貌,有没有惊艳到太子?
唉,也不知大表姐哪里惹了太子厌弃。
那个眼神真的很嫌弃。
她心里很纠结,既希望大表姐遭到太子厌弃,因为大表姐真的处处比不上她,又希望大表姐别这么快被厌弃,不然会连累她也没了接近太子的机会。
老夫人也纠结。
既希望甄青殷被厌弃,她将来就不用向孙女下跪磕头了,又希望太子继续看重甄青殷,为甄家的官运保驾护航。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
东宫。
今儿太子外出,没带上冯有喜,冯有喜感觉自己快失宠了,晚上太子回东宫,他伺候得特别殷勤,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多嘴。
太子仍在研究舆图,他画了一张小图,上面笔墨纵横,书写的是他的雄心壮志。
一抬头,看见有小太监对着冯有喜嘀嘀咕咕,冯有喜面露纠结。
那小太监有些眼熟。
他眼眸泛起一丝波澜,脑海里浮现清晨甄青殷那张微带惊讶的脸。
看她脑袋转得那么灵活,脖子扭伤应当是痊愈了。
幸好他忍住了,没去问她任务是什么,奖励是什么,不然他会更厌弃自己——虽爱财,但他是“君子爱财”,不是真钻钱眼里去了,更不是什么底线都不要了。
“冯有喜,甄小娘子那里,传了什么消息来?”
冯有喜忙踏进门槛,双手奉上三本书册,这可是殿下自己要问的。
“殿下,甄小娘子养伤期间,每日看书,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今儿去青月庵,送了庵主三本医书。探子把医书全部誊抄下来,殿下请看。”
“呵,带伤写书,瞧她能的。”太子随手翻开,第一本是药草介绍,这个历朝历代也有大夫做了合集,流传下来。
第二本是专门治疗妇人病的方子,其中详细描述了病在哪处,病症为何。
太子皱了皱眉,随即眉头舒展。
他是大景储君,怎能狭隘地避讳妇人病,无论男子女子,都是大景子民,没有女子,何来万民的繁衍生息。
若有人专研妇人病,令天下女子少生病,是大景之福。
太子又蹙眉。
那个摆烂、干活不积极的小娘子,莫名其妙成了大景之福?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