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欢50偷欢(2 / 2)

这么一想,各宫娘娘皆安分守己,不敢行差踏错。

宣武四年,正月初五,圣上下诏,封大皇子楚文晔为宁王,封二皇子楚文朗为秦王。

萧婠婠时常出入慈宁宫,看着嘉元皇后亲自带孩子,母子团圆,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

这日,皇贵妃传召萧婠婠。

来到永寿宫,大殿上只有林舒雅和近身侍婢花柔。

“娘娘传召,不知有何吩咐?”萧婠婠躬身行礼。

“你深受姐姐与陛下器重,在这后宫,位分低一些的妃嫔也要看你脸色行事。”林舒雅饮着茶水,闲散地道来。

“奴婢惶恐,奴婢身为六尚局女官,服侍各宫娘娘,自认克尽己任,不敢有丝毫僭越。”

“你怕什么?”林舒雅一笑,微微抬起卷翘的眼睫,“只要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是,娘娘教训的是。”

“虽然本宫没有执掌凤印,不过在这后宫,永寿宫不输坤宁宫。凌尚宫,以你的聪明才智,理应看得很明白。”林舒雅搁下青瓷茶盏。

萧婠婠恭谨道:“娘娘龙章凤姿,恩宠绵长,日后必有所成就。”

林舒雅挥挥手,花柔入了寝殿,不多时双手捧着朱漆木案出来。

一颗颗饱满硕大的珍珠令人垂涎,盈亮的珠光闪闪烁烁,耀花人的眼。

林舒雅看也不看一眼那串珍贵、稀有的珍珠,“这是陛下赏赐的南海珍珠链子,凌尚宫看得入眼就收下吧。”

“御赐宝物,奴婢不配拥有,还请娘娘收回。”萧婠婠知道,无功不受禄,皇贵妃今日传召,必有不同寻常的目的。

“在本宫眼中,无一人配得上这串南海珍珠链子,即使是本宫姐姐,本宫也舍不得割爱。”林舒雅站起身取了南海珍珠链子,搁在萧婠婠的掌心,“虽然你是女官,却是后宫之中均无仅有的聪慧之人,审时度势,懂进退,知分寸,本宫相信,你能为本宫分忧。”

萧婠婠立即屈身下跪,没有收下链子,“娘娘谬赞,奴婢惶恐。娘娘若有用得到奴婢的地方,娘娘吩咐就是。”

花柔喝道:“大胆!娘娘赏赐,你竟敢拒绝?”

林舒雅摆手制止花柔,拉着萧婠婠起身,“本宫有眼无珠,不知凌尚宫你有如此能耐与本事,得到姐姐与陛下的信任与器重,本宫追悔莫及。本宫也知,这串南海珍珠链子俗不可耐,根本不入你的眼,若你收了,本宫自然高兴;若你不收,本宫也只能叹一声无奈。”

萧婠婠垂眸道:“娘娘有何吩咐,奴婢尽力而为。”

“好,你爽快,本宫也开门见山。”林舒雅抬起她的下巴,“本宫要你办一件事,寻个适当的时机,你在御前为本宫与二皇子说几句好话,本宫不想双生子分离。”

“此事……只怕奴婢有心无力。”萧婠婠早已猜到她是为了二皇子一事才这般大手笔,“以娘娘的盛宠,娘娘向陛下言明一切,想必陛下会思及娘娘思子之心,将二皇子抱回永寿宫抚养。”

“本宫何尝没有试过?陛下执意如此,本宫又能如何?”林舒雅愁苦道。

“娘娘只不过要你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于你来说,有何难处?”花柔不满地喝道,“娘娘和颜悦色地待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柔,多嘴。”林舒雅叱责道,思子之情溢于言表,“凌尚宫,本宫一想到朗儿在慈宁宫孤零零的情形,就寝食难安。你也知,双生子分开抚养总是不好,孩子离开母妃更不好,朗儿刚刚出世就被迫离开母妃,真真可怜。凌尚宫,你就当可怜可怜朗儿与本宫,为本宫办好这件事。”

萧婠婠装出深受感动的样子,“奴婢也不愿二皇子这么小就离开母妃,不过奴婢有另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舒雅颔首,让她讲。萧婠婠道:“陛下登基三年有余,只有皇贵妃诞下双生子,陛下对小皇子的喜爱与宠溺毋庸置疑。也因为如此,大皇子与二皇子被推上后宫斗争的风口浪尖。娘娘也知道,中宫只有邀月公主,怎会甘心?虽然陛下还没有立储之心,可是大皇子势必成为皇后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奴婢愚见,大皇子福泽绵长,必能平安长大,倘若有任何阻滞,只怕与中宫脱不了关系。”

林舒雅眉心紧蹙,面色凝重。

萧婠婠知道说中了她的心事,“娘娘早有防范,但凡事不能买一个万一。奴婢以为,大皇子与二皇子同在永寿宫抚养,固然很好,倘若中宫暗下毒手,二皇子便也……”

“大胆!你胆敢说二皇子……”花柔喝道。

“说下去。”林舒雅冷冷道。

“二皇子在慈宁宫抚养,虽然不在娘娘身边,但嘉元皇后膝下无子,又是娘娘亲姐姐,必定会好好抚养二皇子。”萧婠婠分析道,“倘若中宫暗下毒手,对付的也是大皇子,二皇子暂可安全。这对于二皇子与娘娘来说,反而是好事。”

皇后要谋害的,是大皇子,倘若二皇子也在永寿宫,势必一道遭殃;假若二皇子在慈宁宫抚养,反而能够避开后宫的刀光剑影,平安长大。往最坏的情况说,假若大皇子有个万一,皇贵妃至少还有二皇子。

她说得相当明白了,皇贵妃会明白的。

花柔道:“凌尚宫,你怎知二皇子在慈宁宫一定安全?一定能够平安地长大?”

萧婠婠解释道:“慈宁宫的宫人都是嘉元皇后的心腹,若有异动,嘉元皇后必定能够察觉。嘉元皇后与娘娘姊妹情深,为二皇子所花费的心不会比娘娘少。假若娘娘不放心,可以提醒一下嘉元皇后,嘉元皇后会更加谨慎。”

林舒雅静默了半晌,道:“你所说的不无道理,本宫不能有所防备。”

“娘娘英明。”萧婠婠道。

“姐姐闭宫养病一年,如今真的大好了?姐姐究竟身染何疾?”林舒雅逼视着她。

“嘉元皇后的病情,娘娘问宋大人,应该会更清楚一些。”

“凌尚宫,本宫就信你一次。二皇子的安全,本宫就交给你了,二皇子若有任何不测,本宫唯你是问。”林舒雅目光森冷。

————

宣武四年,二月,江南各省举子汇聚金陵,参与今年的会试。

各地举子住在金陵几家大客栈,盘缠寒酸的只能寄身小客栈与城郊破庙。

喧嚣的市井,繁华的街衢,因为有了这些年轻的举子,更加喧闹不休。

瑞和轩酒楼前,每日都有举子比试文采,题诗,对联,诗词歌赋,唇枪舌战,拉帮结派,甚至差点儿大打出手,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今日,酒楼前又有南北两派举子在比试,围观的人群中混有一个身形娇小、明眸皓齿的举子,翘首观望。

两派举子妙语连珠,斗得分外激烈,不多时,因为一语不合,两派举子拳腿相加,幸亏有人及时拉架才没有酿成大祸。

那身形娇小的举子被人挤到外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道:“凌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这个凌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装、一袭文士长袍的萧婠婠。

萧婠婠诧异不已,在宫外,认得她的也就只有燕王与凤王了,莫非是这两人的其中一个找她?

可是,燕王绝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找她,凤王倒有可能。

自那次在秦淮河赏日落之后,凤王就没有找过她,掐指一算,也有不少时日了。

随着那人来到瑞和轩酒楼斜对面的酒楼雅间,她看见一个年约二十余的清雅公子站在窗前,望向瑞和轩酒楼门口的比试。

这公子身穿一袭白袍,上好的锦缎无纹无绣,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清贵之气从他身上流露出来,就像一枝秋菊淡雅绝伦、清逸从容。

雅间的门已关上,房中只有他们二人,萧婠婠站定,等他自报家门。

“凌姑娘请坐,我是沈墨兮。”他的嗓音轻淡和润,和宋之轩差不多。

“原来是沈大学士,失敬失敬。”

沈墨兮,年方二十七,却已是中极殿大学士,是今年春闱的主考官。

萧婠婠知道,二十岁的沈墨兮被神宗钦点为状元,入翰林院,一年后被提拔为中极殿大学士。先帝在位时,他身染顽疾,时常卧病,便辞官在府养病,很少入朝。今年,年关刚过,他上禀顽疾已去,陛下让他重回中极殿,不久就任命他为今年春闱的主考官。

楚连珏对他的赏识与器重,可见一斑。

她听宫人议论过,沈墨兮是本朝难得一见的神童,三岁能文,四岁能诗,五岁即作一篇《国朝论》,其笔锋之凌厉,见解之深刻,惊世骇俗,深得神宗赏识。六岁时,神宗赐他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着八个字:沈氏神童,国之栋梁。

可是,从小到大,他经常染病,大大小小的病,稀奇古怪的病,一病就是大半年,痊愈半年又病了,如此反复,令沈家人忧心不已。因此,直至弱冠之年,他才参加会试,在殿试中被钦点为状元。

因为顽疾缠身,他年已二十七还没有婚配。

“方才看见凌姑娘在下面,便冒昧邀你来此,沈某冒昧了。”沈墨兮客气道。

“沈大学士见过我?”萧婠婠觉得奇怪,他怎会识得自己?

“关于这一点,沈某可否保密?”他狡黠一笑,却没有那种有意欺骗、包藏祸心的感觉。

萧婠婠莞尔一笑,不再追问。

他为她斟茶,“陛下让你微服私访?”

她笑道:“沈大学士不单单文采风流,还懂得医卜星相?”

沈墨兮温和笑道:“凌姑娘见笑了,沈某只是据所见所闻推测。”

“哦?说来听听。”

“凌姑娘只身出宫,如此打扮,混在人群中看举子比试。试问,凌姑娘为何出宫?为何作这身打扮?为何混在人群中?如若凌姑娘奉旨出宫,不会是哪宫娘娘的旨意,而应该是陛下的旨意。”

萧婠婠拊掌,“今日见识到沈大学士的风采,不枉此行。”

他继续道:“凌姑娘出宫,为的是打探应试举子的举动,察看百态。”

她含笑威胁,“沈大学士,我不得不说,妄自揣测圣意,罪名不小。”

“沈某一条贱命不足挂齿,可也想长命百岁。”他浅浅一笑,“凌姑娘叫沈某‘沈大学士’,沈某愧不敢当。”

“沈大人愧不敢当,只怕本朝没有人敢当了。”

“凌姑娘可有收获?”

“一册《国色天香》,一场南北举子比试。”萧婠婠觉得,沈墨兮还蛮风趣的。

沈墨兮拊掌,“凌姑娘眼光独到,从今日这场南北举子的文采比试,凌姑娘有何体会?”

她直言道:“心高气傲,哗众取宠,真正才华横溢的人,应该是那些默默无闻的举子。”

他道:“那些哗众取宠的举子,也有才华横溢的,不过锋芒太露者,只怕不是好事。”

“沈大人可看过那册《国色天香》?”她从怀中取出一本封皮画着一位美艳宫妃的小册子。

“看过。”他拿起《国色天香》,随便翻开一页,“数日前,这册《国色天香》突然在市井巷陌流行,举子们议论纷纷,说这书有所影射。”

“影射?这书中说了什么?”

“《国色天香》以流畅、秾丽的文采讲述了一个凄美而悲凉的宫廷故事,书中写,前朝有一位姑娘,年方二八,进宫选秀,三个月后就册封为贵人,一年后晋为丽妃。丽妃明艳照人,恩宠不断,与贵妃平分秋色。为争宠,为独占鳌头,丽妃与贵妃明争暗斗,各出奇谋,斗得异常激烈。后来,丽妃棋差一着,被贵妃陷害,一夜之间失宠,被贬冷宫。不几日,丽妃死在冷宫,死得不明不白,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这类故事并不新鲜,为何能在市井巷陌流传开来?”萧婠婠不解地问道。

沈墨兮合上小册子,道:“凌姑娘执掌六尚局,所见所闻皆是宫中秘闻,宫外的人岂能知晓?这类有关宫闱秘辛的故事,辞藻华丽,文采风流,结局凄美,正符合那些想知道宫闱隐秘的人的窥视心,如此,这本《国色天香》就流产开来,一时兴盛。”

萧婠婠笑道:“沈大人这么一分析,我茅塞顿开。若说影射……莫非影射的是当朝后宫?丽妃影射谁?”

他优雅地饮茶,“凌姑娘慢慢想,自然会想到。”

她看着他,思绪渐渐飘远。

沈墨兮缓缓眨眸,清俊的脸膛摇曳着一抹轻淡的笑意。

————

连续三日,萧婠婠混迹在举子中,往返于数家酒楼,收集各类小道消息。

会试前夕,楚连珏传召,她随着公公来到那间隐秘的宫室。

他们不约而同地抵达宫室,他英俊的眉梢含有隐约的笑意。

她暗地里思忖着,今日他似乎心情不错,是因为嘉元皇后终于为他诞下皇子么?

“这几日有何收获?”他端起桌上已经备好的茶水,饮了一口。

“奴婢在宫外遇上沈大人。”萧婠婠不明白,他可以命沈墨兮暗中查探举子的动向,何必吩咐她女扮男装混在举子当中?她直言道,“奴婢以为,沈大人对应试举子的动向更为了解。”

“朕自有用意。”

“奴婢不明白。”

楚连珏搁下青瓷茶盏,“你想知道?”

萧婠婠立即道:“奴婢多嘴。”

他招招手,她明白他的意思,靠近他三步。

不出意外的,他拉过她,将她抱在怀中,亲昵道:“朕自然要派一个心腹去查探。”

她恍然了悟,他的意思是,她已是他的心腹。

可是,以沈墨兮所得的信任与器重,还不算是他的心腹吗?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墨兮自然也是朕的心腹,不过不少举子识得他,更有不少举子想巴结他,他如何混在举子中?”

“奴婢明白了。”

萧婠婠将这几日在应试举子中查探到的消息、传闻说给他听,他默然出神,好像在想什么。

今年的会试,和往年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他这般关注?为什么他要深入查探?

她不知道他的忧虑与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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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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