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抬起她的下颌,轻啄她的唇,柔柔地吻着,如清风拂过。
不,不能这样!
忽的,一个念头疾速闪过。
她没有抗拒,缓缓闭上眼,想起在南郊为他吸毒的那次,也是这般温柔的吻。
楚敬欢吻着她的唇角,“只有本王,才能碰你,记住了?”
萧婠婠避开他灼热的鼻息,低垂着螓首,没有应答。
他扳过她的脸,“嗯?”
她轻轻颔首,娇羞不已。
“千波台一事,暂且饶过你,不过……”他寒声道,“本王要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
“取悦本王。”
“奴婢……该回宫了。”她慌乱地下床。
楚敬欢将她扯回怀中,邪肆地笑,“想逃?”
萧婠婠羞恼地推拒,“时辰不早了,奴婢真的该回宫了。”
他正色道:“本王还有事吩咐你。”
她穿好衫裙,道:“王爷请说。”
“陛下会命人盯住贤妃,凤王不会在这风头去见贤妃,不过他会找人去看望贤妃,最有可能找的人就是你。”
“王爷要奴婢怎么做?”
“倘若凤王让你去看望贤妃,你就去;假如凤王没有找你,你也要去。”
“奴婢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去重华宫。”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吩咐,不过萧婠婠只能答应。
“冷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楚敬欢话锋一转。
“奴婢对冷昭仪不是很了解。”她挑眉道,“王爷为何突然提起冷昭仪?”
“冷香不简单。”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尤为犀利,“陛下雨露均沾,但绝非喜好女色,也绝非胡乱宠幸,若非于稳固朝堂、稳固江山有利的女子,陛下绝不会宠幸。冷昭仪意外得宠,虽然可能是兴之所至,与朝堂无关,不过本王以为,陛下并非无的放矢。”
“这么说,陛下宠幸冷昭仪,是有意为之?”萧婠婠讶然,“陛下有何目的?”
楚敬欢道:“你已得到陛下的信任,可伺机接近陛下,探探虚实,不过……”他突然伸臂,拽她在怀,狠狠地扣住她的身,“你时刻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就算陛下想宠幸你,也要问问本王。”
她挣脱他,“奴婢知道了。”
从绸缎庄出来,她买了精致小吃便回宫,未曾料到,凤王当街拦她。
他短须青黑,面色虚白,神色憔悴,大概是这几日因为贤妃被贬去冷宫而苦恼。
随他来到一家酒楼的雅间,萧婠婠思忖着他是否看见自己从绸缎庄出来,“王爷有何吩咐?”
楚连沣满身酒气,却仍然不停地饮酒,“轩儿怎样了?”
“奴婢不知。”她如实道。
“不知?”楚连沣斜眼看她,“当真不知?”
“奴婢忙于六尚局事务,未曾看望过娘娘,假若王爷吩咐奴婢去看望娘娘,奴婢便去。”
他陡然扬臂,手中的酒杯随着扔出,落地成碎片。
他豁然起身,凶狠地握住她的手臂,怒吼道:“若不是你,轩儿怎会被贬去冷宫?你究竟对轩儿说了什么?”
萧婠婠静静道:“王爷,娘娘贵为贤妃,王爷是娘娘的小叔,直呼娘娘闺名,于礼不合。”
“本王想怎样就怎样!”他眼中的怒火疾速上窜,紧扣她的手臂,“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婢,也敢教训本王?”
“奴婢只是善意提醒王爷。”她的手臂被他捏得疼死了,“王爷想扭断奴婢的手臂吗?”
楚连沣怒喝:“你究竟对轩儿说了什么?说!”
她淡淡道:“奴婢什么都不知,娘娘让奴婢传话给王爷,奴婢能帮就帮。”
他的眼眸布满血丝,戾光骇人,“轩儿根本不会主动约本王,一定是你从中搞鬼!”
“王爷不信,奴婢无话可说。”眼见他濒临崩溃的模样,她暗叹一声,“眼下王爷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在这风头火势上出面,以免落人口实,待此事淡下去后再作他计。”
“哼!”他重重甩开她的手臂。萧婠婠松了一口气,“奴婢该回宫了,奴婢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去看望娘娘,娘娘是何情况,奴婢会设法告诉王爷。”
他粗声粗气地说道:“本王不想等太久,限你五日内办到。”
————
连续五日,六尚局事务繁多,加之呈给永寿宫和慈宁宫的任何物件都要万分谨慎,萧婠婠忙得团团转。
直到第六日午后,她终于可以歇一阵,这才突然想起答应过凤王的事。
于是,她匆匆赶往重华宫。
重华宫和英华宫位于皇宫西北,平时无人居住,妃嫔犯事被贬才会搬到那儿。
贵妃曾在重华宫待过数月,皇贵妃在英华宫待过数月,此次轮到贤妃。
重华宫的格局自然无法与妃嫔居住的后宫相提并论,数年才翻修一次,所用的帷幔摆设也是数年才换一次。不知为何,走进重华宫大殿,就会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可能这里住的都是失宠的妃嫔的关系。
贤妃在重华宫后苑侍弄花草,看见她来,便微微一笑。
行礼后,萧婠婠命阮小翠呈上新衣,“娘娘,这是三袭新衣,娘娘瞧瞧。”
“上好的锦缎,精细的绣工。”夏侯宜轩轻抚着秀雅的衫裙,柔笑道,“凌尚宫有心了。”
“娘娘喜欢便好。”萧婠婠笑道。
夏侯宜轩命身旁的宫娥收下,拿回寝殿。
萧婠婠示意阮小翠退下,花苑只剩二人,她道:“娘娘,王爷很担心你。”
夏侯宜轩看了一眼四周,轻轻一叹,“本宫不该去千波台,前缘已断,又何必执着?”
“假若奴婢不多事,娘娘便不会……”
“与你无关,本宫原本打算见他最后一面,以绝情之言令他断了所有念想,只是没想到……”
“娘娘进宫也有不少时日,王爷仍然牵挂娘娘,可见王爷乃痴心人,只是,可惜天意弄人。”
“早该了断,却迟迟不断。”
萧婠婠道:“王爷迟早会想明白的,此时正是风高浪急的时候,实在不宜有任何风吹草动。”
夏侯宜轩握住她的手,莞尔道:“本宫明白。凌尚宫,虽然本宫与你仅有数面之缘,不过本宫总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本宫相信,你不会是本宫的敌人。”
萧婠婠汗颜,害她被贬冷宫的人就是自己。
夏侯宜轩的眸光很柔和,却很坚定,“若你见到他,为本宫传话给他:与君绝。”
萧婠婠应了她的托付,道:“娘娘也知,多少人盯着重华宫,陛下……想必不会这般了事,娘娘万事谨慎,莫落人把柄。”
夏侯宜轩颔首一笑,“本宫明白,重华宫与世隔绝,无人叨扰,本宫的心很平静,也不会见任何人。至于能否搬回翊坤宫,随缘吧。”
再聊会儿,萧婠婠便告辞。
出了重华宫,行至建福宫附近一条偏僻的宫道,她听见一阵吵闹声。
好像是两个男子的声音,嗓音饱含怒火。
她循声寻人,拐过一条宫道,终于看见怒声争吵的人。
陛下与凤王正站在宫道正中争吵,不避宫人。
她立即闪身,躲在一株树后,侧耳倾听。
“此乃后宫重地,你怎能进来?”楚连珏扯高嗓门,“找皇妹这样的烂借口,朕不信!”
“臣弟原本就是来找皇妹的,无须以此为借口行他事,皇兄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楚连沣不客气地回敬,根本不怕皇帝。
“好,就算你找皇妹,那也应该在春禧殿,为何会在这里?”楚连珏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不要说皇妹不在春禧殿,你寻到这里。”
“皇兄还真猜对了,皇妹的确不在春禧殿,宫人说皇妹去六尚局,臣弟便去六尚局找,皇妹却已经离开六尚局。宫人又说皇妹可能去了咸福宫,臣弟便打算去咸福宫找。”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找到皇妹?你可以命宫人找,又何必亲自找?这只不过是借口,你想找的人不是皇妹,而是另有其人。”
萧婠婠明白了整件事的大概,楚连沣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没有在五日内给他消息,他便堂而皇之地进宫,也太小孩子气了。
兄弟俩吵得这么凶,不知会如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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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