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关太医抖得厉害,“微臣没有谋害皇子之心……微臣是冤枉的。”
“你身为太医,竟然不知汤药中有马齿苋?”林舒雅气得拍案。
“微臣一时不察……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关太医哀声求饶。
“娘娘,嫔妾以为,此事应该禀奏陛下,查出谋害皇子的真凶。”冷香道。
恰巧,殿外传来公公宣禀的声音,“陛下驾到——”
花柔扶着皇贵妃起身迎驾,众人也行至殿门口迎驾。
自那晚拒绝侍寝之后,楚连珏未曾传召过萧婠婠,也未曾在慈宁宫碰面。
她总担心龙颜震怒,连续数日忐忑不安。
悄然抬眸,他看见楚连珏踏进大殿,袍摆随着步履的行进而微微掀起。
楚连珏拉着林舒雅就座,面色淡淡。
他的目光仿似无意间移至萧婠婠的脸上,瞬间便滑过去,淡然如水。
眼见关太医惊惧得剧烈颤抖,他问发生了何事。
林舒雅如实禀来,他登时震怒,拍案道:“竟敢谋害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纵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子,陛下明察,微臣没有谋害皇子。”关太医叩首求饶。
“这碗汤药出自你手,不是你还有谁?说!何人指使你谋害皇子?”楚连珏面目冷寒。
“微臣……微臣煎药时,忽然觉得腹痛,吩咐小谷看火,然后去茅房……回来时,微臣没看见小谷,药却煎好了……微臣没有留意汤药是否被人做了手脚,就急忙送汤药给娘娘服用。”关太医结结巴巴地说道。
“将他押下去,斩无赦!”楚连珏的面色越来越黑,骇人得紧,“传小谷。”
————
侍卫去太医院传小谷时,发现他在自己的厢房上吊身亡。
线索就此断了。
楚连珏震怒异常,不过并无下令彻查。
冷才人两次保护皇子有功,他下诏晋冷才人为昭仪,赐居咸福宫,与别的妃嫔同居一宫。
短短半月,冷香从一名卑微的六尚局女史,晋为昭仪,一朝成凤,成为众多女官、宫娥羡慕妒忌、活生生的传奇。一时之间,巴结冷昭仪的宫人、妃嫔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咸福宫,因为,她有陛下的恩宠,更有皇贵妃的眷顾。
这日,嘉元皇后问起近来宫中发生的事,萧婠婠简略地说了冷昭仪得宠和皇贵妃腹中胎儿遭人谋害的事。
林舒瑶点点头,叹了一声:“若你愿意,晋封为昭仪的就是你,可惜咯……”
“娘娘说笑了,奴婢无福。”萧婠婠想起那夜身中媚药的陛下狂乱地吻自己、命令自己侍寝的模样,身子不禁一颤。她拒绝侍寝,他没有秋后算账,或许,他是因为中了媚药才要自己侍寝。
“不是无福,是你不愿。”林舒瑶拍着她的细肩,“哀家真不懂你……”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太明白。”
“说吧。”
“虽然陛下对娘娘情有独钟,但也宠幸别的妃嫔,娘娘……会不会觉得心里酸酸的?”萧婠婠艰难地问。
“自然会,不过身为帝王,原本就该雨露均沾,独宠是大忌。凌尚宫,世间男子皆如此,三妻四妾,朝三暮四,身为女子,只能将这些不适宜的念头藏在心底,否则便是自讨苦吃。”林舒瑶的口吻颇为沧桑,仿佛看透了男欢女爱。
“奴婢明白,世间男子皆薄情,女子却要三从四德,一心一意。”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凌尚宫,这是你想要的?”
萧婠婠摇摇头,“奴婢身为后宫女子,怎会有如此念头?”
林舒瑶轻笑,“哀家明白了,你不愿侍寝,是因为你不愿与这么多女子共享一个夫君。”
萧婠婠尴尬不已,“娘娘说笑呢,奴婢怎会……”
林舒瑶笑道:“好啦,哀家逗你玩呢。”
“以寒玉和马齿苋谋害皇贵妃腹中孩儿,小洁与小谷自尽身亡,不知他们受何人指使?”萧婠婠岔开话题,“娘娘觉得这个幕后真凶是谁。”
“历来后宫皆如此,若要怀疑,有嫌疑的人就多了。”林舒瑶淡淡一笑。
“娘娘也要当心一些,以防万一。”
“无须担心哀家。慈宁宫与世隔绝,谁知道个中内情?”
萧婠婠就是担心慈宁宫的秘密迟早被人发现,却不好说出口。
从慈宁宫出来,吴公公正好寻过来,说是陛下传召。
该来的,终于来了。
却不是去御书房,而是一处隐蔽的宫苑。
这间厢房应该是楚连珏命人特意准备的,不起眼的桌椅床榻却是檀木所制,陈旧的帷幔与摆设却可看出当初的华贵。楚连珏在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册,正聚精会神地看。
行礼后,萧婠婠准备着应对之辞,暗下决心,绝不侍寝,即使她多么渴望他的爱与宠。
“凌玉染。”他搁下书册,唤道。
“奴婢在。”
“你好大的胆子!”他陡然喝道。“陛下息怒,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她小心应对。
“你犯的错,很多,很多。”楚连珏冷哼,突然将她拽起来。
“陛下……”她惊骇地挣扎,却敌不过他的气力,被他拽至床榻。
他推倒她,摁住她的双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她心潮起伏,凝视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陛下,你可知,我最不愿的是成为你众多妃嫔中无关紧要的一个;再者,你视后宫妃嫔为粪土,在你眼中,我自然也是粪土。
既然是粪土,我还要争什么?
四目相对,目光交错,她的心中悲酸蔓延。
暗褐的瞳孔紧缩,楚连珏冷道:“你拒绝侍寝,朕可赐你一死。”
心念急转,她没有回应,竭力冷静下来。
他冷酷地问:“朕再问你一遍,你可愿侍寝?”
萧婠婠缓缓摇头,既然他这么问,就说明他不会杀自己,也许只是试探。
他掐住她的下颌,咬牙道:“你只不过一介卑贱的女官,朕的宠幸,你胆敢拒绝?”
她再次激怒了他,却不担心激怒他。
“想得到陛下宠幸的妃嫔、宫女不计其数,陛下又何必在意奴婢的意愿?”她清冷道,因为被他掐住下颌,嗓音略变。
“越得不到,朕越想得到。”楚连珏紧眯着眼。
这便是男人的征服欲。
真真可笑,她沉默以对。
“这一次,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他冷酷道。
“陛下不是刚刚宠幸了冷昭仪吗?相信冷昭仪比奴婢更能令陛下欢悦。”萧婠婠不怕死地说。
“冷香?”楚连珏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吃味了?”
“奴婢怎会吃味?因为奴婢根本不稀罕陛下的宠幸。”
“放肆!”他拽起她,狠狠地捏住她的臂膀,“你不稀罕,朕偏偏就宠幸你!”
话落,他开始撕扯她的衣襟,动作粗暴。
**哎哟,陛下来真的,女主肿么拒绝?
( 艳骨欢,邪帝硬上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