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而贤死死盯着那四个字,越看越是激动,他最后几乎浑身冷汗淋漓:
“苏牧,你……不可能,我从五岁开始,苦练了四十多年,居然……!”
宁而贤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出来,他长长虚了一口气,看着苏牧的时候就像是看着妖孽:
“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练的吗?”
苏牧嘻嘻一笑:
“伯父,你找个百米瀑布,用一吨重的大青石制成一支笔,笔尖要细如发丝,然后站在瀑布之中,单手用鼻尖穿针,每天穿九九八十一颗针头,苦练十年,可以大成。
宁而贤面如土色,惊恐地看着苏牧,狠狠的摇了摇头。
宁清源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长叹一声:
“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是找祖师爷讨饭吃,有的是祖师爷赏饭吃,你小子,大概是祖师爷追着屁股硬往你嘴里塞,老子活了一百零三岁,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奇葩。”
苏牧哈哈一笑:
“老爷子,这碗饭,还是留给你继续吃吧,我有别的饭吃。”
宁清源一瞪眼:
“你小子想吃什么饭?”
苏牧嘎嘎一笑:
“软饭,您一幅字画卖价上亿,在您有生之年多写多画,等你走了更值钱,您不是要把孙女嫁给我么?嘿嘿嘿,到时候啊,这些字画就是她的嫁妆,以后没钱了我就卖一幅,十辈子也够吃了。”
刘建明和宁而贤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宁清源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无比畅快,一把拉着苏牧的手就往另外一边的茶室走去:
“走走走,你去给我宝贝孙女说,你要不敢说,老子都看不起你。”
别看老头子一百多岁了,居然步伐矫健,再活个二十年都没有问题。
茶室里,宁颜红着脸正在烧水,很明显她偷听到了书房里的对话。
苏牧嘿嘿一笑,直接走了过去说道:
“宁姐你起来,站一边学着点,泡茶是一门艺术,我今天就代师传艺,只表演一次,看好了。”
刘建明和宁而贤也走了进来,几人围坐在茶海周围,看着苏牧。
苏牧手脚麻利的开始了表演。
烧水,选茶叶,烫茶具,洗茶,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堪称是行云流水,看得宁颜眼花缭乱。
宁清源看得入了神,一脸眉飞色舞,胡子都在颤抖。
苏牧这一套,不管是选,洗,冲,泡,每一个环节丝丝入扣,就像是舞蹈一样。
这方寸之间的动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那完全堪称是力量和美感的结合。
宁清源看得是心旷神怡,刘建明和宁而贤却是瞠目结舌。
“小子,你……玩……玩魔术吗?”
宁颜却一脸激动,眼睛死死盯着苏牧的双手,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过了任何一个动作。
宁清源是真正的大宗师,心说这小子的茶艺,当今世界绝对是第一。
要是自己能够天天喝到这小子泡的茶,那简直是享受啊。
宁颜这丫头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之前是绝症在身,现在,她明显就对着小子一往情深啊。
宁清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孙女,暗暗纠结。
该怎么出手呢?
苏牧已经冲泡好了茶水,五个鸡蛋大的茶杯里,金黄锃亮的茶水无比诱人。
宁清源微微一笑,端起其中一杯,先是一阵闻,然后是一副摇头晃脑心旷神怡的表情,最后慢慢的喝了一口,长叹一声,赞叹:
“味道悠长,入口生津,妙不可言,就算是我在帝都,喝那东南六棵古树下来的大红袍,都没有这个味道啊。小子,你的茶艺,堪称宗师。”
苏牧呵呵一笑。
泡茶不但是一门手艺,而且门道极深,他把真元运用到泡茶上,火候时间掌握得分毫不差,泡出来的茶不好喝才怪。
刘建明和宁而贤连忙端起一杯,有样学样,喝了一口之后,刘建明眼睛一亮,嘴巴上却说:
“老师,这多少跟我的好茶有点关系吧?”
宁清源却瞪了他一眼:
“你这破茶也敢说好?你知道个屁啊!茶艺才是关键,再好的茶叶,冲泡不得当那也是废品,再普通的茶叶也能泡成极品,我这一辈子啊,最爱书,画,茶,苏牧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喝得上你天天给我泡的茶啊。”
苏牧啊了一声,宁颜却羞了一个无地自容,端着茶杯的手一抖。
金黄色的茶汤,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