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施狠狠压下心底的动荡,尽力维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淡淡地说:“这属于二爷的私生活范畴,我没有权利点评。”
宗昭叹了口气,脸上微微露出一丝遗憾的样子说:“顾医生,我昨晚第一次见你,就很欣赏你,只怪阿城没有福气。”
顾念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跟宗昭介绍起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以及下一阶段,她要给老爷子制定的康复方案。
一顿饭吃得筋疲力尽,顾念施尽快结束了这个饭局,直接回了家。
坐在地铁车厢里,顾念施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宗昭的那几句话。
她之前一直搞不明白像宗城这种身份的男人,想找一个供他解决生理需求的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为什么偏偏要找她。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是她跟那个宁晓长得像。
昨晚,在最冲动的时候,他提出让她跟了他,原来是想让她当一个缓解他寂寞的替代品。
现在想起来,她浑身像是被浇了盆冰水,渗入骨髓般的凉意让她心底一阵阵打颤。
手机响了起来,是程夏打来的。
“忙了一上午,刚空下来,没顾得上问你,你们昨晚谈的怎么样?”
顾念施沉默了会,回:“以后我只需要负责老爷子的健康,他那边我不用过去了,我们不会再有接触。”
“不是让你跟他做朋友吗?怎么听着像是两人绝交了似的?谈崩了?”
顾念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简单道:“这样不是更好。”
“是好,但是怎么听起来你不太好?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忙吧,等见面再聊。”
顾念施匆忙挂了电话,她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口涨得满满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回到家里,母亲去了雇主家里还没回来,她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把那份项目计划书又重新推敲、修改了一遍,然后带着新的项目计划书出了门。
一下午她又跑了五家地产公司,但只有一家公司留下了她的计划书,其余几家连门都没让她进。
晚上8点,顾念施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等着她。
看到女儿一脸疲惫的样子,张宛如出声安慰道:“我已经把我们家的楼盘情况跟雇主一家提过了,他们说会帮忙留意着,有消息就通知我们,你别心急,那个雇主是住建部门的高官,权利很大,可能真能帮上忙。”
顾念施之前根本没抱这方面的期望,不敢奢想会碰上这样的好事儿,但她从她母亲口中一听说住建部,心里也就不自觉地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个部门正好分管全国的房地产、住房保障等工作,如果他们真得有心帮忙,这件事儿应该轻而易举。
她忍不住盘问:“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张宛如把当时的情景仔细地跟女儿叙述了一遍。
母女两人越聊,越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希望很大,顾念施又嘱咐了母亲一些平时在雇主家里注意的事项,两人聊到11点多,才各自回屋睡觉。
然而刚躺下半小时不到,顾念施就听到母亲卧室的门开了,紧接着她听到母亲在玄关那里戚戚促促的声音。
因为之前母亲因为抑郁症发作进过医院,她对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敏感,听到动静,她便快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