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将军言重了,本官自是要依法办理。”诸伯仲挺直腰板,语气却发虚道。
“诸大人案子审到了哪里?”狄绪方关心道。
诸伯仲简单说了一下之前从卫沉霁那里知道的事情,顺带说了一下案情的进展。
在死者家附近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刀,说明这刀可能跟案子有关。哪怕死者身上没有刀伤,可如果卫沉霁身上有伤,那他便跟这场杀人案脱不了干系。
狄绪方听完点点头,心中却感觉不对劲。
怎么这被掐死的人,还牵扯到了一把带血的刀?实在是太过生硬牵强。
狄绪方心中奇怪,又想起来的路上外甥女告诉他的事情。他心中千回百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由得开口道:“诸大人,有一件事我需跟大人提一句。”
诸伯仲看向狄绪方,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狄将军直说。”
狄绪方笑眯眯拍着他的肩膀道:“前些日子我这外甥女婿来我府上拜访!你知道的,我们这些粗人,校考晚辈喜欢用刀枪棍棒。这孩子年轻,武艺差了些,打不过我,身上留了些伤。又忽然出了这案子,不碍事吧!”
狄绪方说着面上浮现了些许担忧并愧疚的神色。
诸伯仲背后再次冒出冷汗,感觉这一个个老狐狸话里藏着话,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他若说自己不肯,下一秒就会被这刀子戳死。
诸伯仲不敢瞎应,如果今日萧勉没来他能含糊两句应付过去,可是这萧勉来了,还派了他的人盯着,他怎么敢?
只能先忽悠两句:“狄将军放心,本官一定把案子查清楚,还将军家中人一个清白。”
到时候忽悠不过了,他就把案子往上呈,大不了丢到陛下那里!反正他被陛下骂无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诸伯中迎着狄绪方去了旁的地方,让衙役给他搬了把椅子。
这转过身的时候,诸伯中抬起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这才开春,天正冷,他里面的衣裳都汗湿了。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案子,怎么这么多人关注呢?一个个还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狄绪方的风评比萧勉好不少,但他可是朝中唯一的一位一等候将军,镇守北关二十来年,他杀过的人比萧勉多太多了。
在堂内所有人的注视下,卫沉霁被衙役带到了堂后。
周筠之望着卫沉霁远去的背影,心中不断在想一些事情,一些东西。
如果只是咳血的话,怎么会有那么浓的血腥味呢?
她被上一辈子的记忆先入为主误导了,以为卫沉霁会死是因为病重,甚至觉得他得了重病。
周筠之想起成婚以来的种种,感觉他有不少事情瞒着自己。
如果说他受的是刀伤,那日回来的时候因为身上抹了药就故意躲着自己,睡到了书房里,后面一直睡在那里,就是为了隐瞒受伤这件事呢?
周筠之心乱如麻,希望自己想的不会成真。
她想不到出路,想不到日后该如何。
卫沉霁离开后的一盏茶时间,衙役折返回来了,在诸伯仲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诸伯仲闻言,面上当即一松,嘴角都情不自禁上扬。
“卫沉霁身上没有刀伤,倒是有些淤青!”这话既是跟狄绪方说的,也是跟台下的人,还有萧勉留在堂中的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