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看她在答应带周思蕙去凉州的时候要份地契,以为她喜欢庄子,便捡了个庄子给她。
至于那多的银票,是见她攀上了太子妃那根高枝,一并用来讨好她的。
这么多年了,周纪安连她的月银都没关心过,不知道她用是狄家给的钱。
又怎么会忽然送钱过来?
周筠之的心中没有感动,全是恨意。
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她倒像是个庶出的,一直被人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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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蕙听说了自己的将要替嫁的消息,又有些担忧道:“姐姐怎么会答应的?她原先不是不愿意的吗?”
周纪安哼的一声,“她如今攀上了高枝,不用管她!你嫁你的!”
周思蕙心思灵巧,很快想到了这高枝指的是太子妃。
太子妃没死,还与周筠之关系亲密,本让她担忧了一番。
谁料她才攀上枝头,就把婚事给退了!等日后太子被废了,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想到这些,周思蕙近些日子的抑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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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换得很顺利,周纪安拿出了之前的信物与文书,把周思蕙的名字添了上去。
府里日日忙着操办周思蕙的婚事,也有了几分热闹。
也不知是不是陆氏被周纪安吩咐了几句,也不找周筠之闹腾了,后院的事情也都没过问,连带陆姨娘都没吭声。
偌大一个周家,没人来打扰她,周筠之也落得自在。
姐姐要出嫁了,外出许久的周豫文也从书院里回来了。
海棠绘声绘色讲着前院姐弟二人见面的场景:“听说二小姐哭得险些晕过去,好一番姐弟情深,让路人夸赞了许久……”
周筠之淡淡嗯了一声,对周思蕙的姐弟情深并不感兴趣。
海棠见状也扯开了这个话题道:“小姐,今日还有一人来了府上,说是豫少爷的朋友,好像是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呢!”
听到这话,周筠之抬头,想起了不少往事。
这件事上辈子也有。
跟周豫文一起回来的公子姓卫,名卫沉霁。从南边过来,因在路上救了周豫文一趟,才顺路来了一趟周家。
两人见面,周纪安知道了卫沉霁是已故好友的儿子激动不已,要拉着他把酒言欢。
聊着聊着,周纪安还说起了两人的往事,还说起了当年的誓言。
这不知怎么了,周纪安拿出了当年的信物,说当年两人有过约定,让彼此的孩子结个交情。
怎么结的交情周筠之不大清楚。
只知道周纪安把周思蕙嫁给了卫沉霁,周思蕙嫁过去半年,卫沉霁就死了,据说是病死的。
周思蕙自此没有再嫁,直到她死前一直当着寡妇。
想到这些往事,周筠之只能感叹,周纪安真是个没本事的。
祖父结亲是和凉州王结,他倒是看中了一介白身,还让女儿守了活寡。
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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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周纪安跟卫沉霁酒过三巡,都醉得不清。周纪安的小厮把他扶了回去,卫沉霁那边也在周家奴仆的指引下,一路去了客房。
卫沉霁倒在了床上,被子一盖,引路的老仆退出了院子。
房门轻轻关上,躺在床榻闭目的卫沉霁悄然睁开眼。
丁山倒了碗热茶递到床边道:“主子,您喝口茶漱个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