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粮田、药田、树林,还有养殖场,还要挖个湖养鱼虾蟹蚌,她还想整个小海养海鲜……
要不,现在先去挖个湖出来,然后去西水库里凿冰捕鱼?
或者,在天井里支个筐子,底下撒几粒粮食,逮几个家雀儿?
再不然,拿着朝明岳的那杆子土墙,上西岭打野兔子去?
这么一想,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就算不去集上买东西,她也得忙活好一阵子呢。
况且,家里的钱真的没多少,朝明岳卖糖葫芦挣得那些钱,她全叫他带上了,穷家富路嘛,家里总不会缺了她们娘俩一口吃的,可在外头没钱寸步难行。
所以,先整菜田吧。
在华玲玲把划分菜田的那块地整成一块块畦子的时候,火车上的朝明岳正脸色阴沉的看着朝明亮被划破的棉袄。
他们昨天下午就上了去往羊城的火车,俩人都是第一回坐火车,不清楚火车上的情况,怕真的要站四十多个小时,便买了一张站票,一张坐票,想着到时候可以俩人轮流着坐下歇会儿,没想到火车上的人意料之外的少,竟然还有好多空座位,俩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朝明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朝明岳便寻了个过道斜对面的位置坐下了,俩人商量好了一人眯两个小时就换对方,结果今天早上,朝明岳醒来的时候,抬眼就看到朝明亮正睡的四仰八叉的,他心里一突,觉得坏了。
果然,朝明亮左胸位置的棉袄被划破了,他棉袄里头穿的是一件缝着口袋的秋衣,口袋也同样被划破了,里面空空如也。
那是朝明亮藏起来的钱。
他们俩到了县城后,就去厕所把钱藏起来了,朝明岳藏了一万,朝明亮藏了八千,具体藏哪儿只有本人知道,他俩谁也没有问对方,就怕隔墙有耳。
结果,还是出了意外。
“老幺,我也不知道咋了,突然就撑不住睡了过去,我睡觉也很警醒的,可我就是没感觉到,真是怪事了!”
跟乘务员报了失窃后,朝明亮苦着脸跟朝明岳解释道。
“人家要是能让你感觉到,还怎么吃这一碗饭?行了,已经丢了就别多说了,人多眼杂的别再让人听见了盯上,还有一天多呢,你可别再掉链子了!”
丢了钱,朝明岳也心疼,可再疼也没用,他们的钱上又没有做标记,他也不可能记住每张钱上的数字,估计是找不回来了,只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小心再小心。
“行吧!”
兄弟俩回去,朝明岳原来坐的位置坐了个人,他便又去旁边的位置坐着了,朝明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煎饼+咸蛋+热水,兄弟俩就是这么凑合着吃的一日三餐,因为俩人不能相互看到对方,谁也不敢眯眼了,只等着朝明亮附近有谁下车,朝明岳再换位置了。
周围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的也都是关于他们兄弟俩丢钱的事,又相互吐槽把未越发猖獗的三只手恶狠狠的骂了一通,一边儿捂好了自己的钱袋子暗自警惕,一边儿跟身旁的人继续聊天打发时间。
朝明岳醒着的时候,嘴几乎就没停过,吃饭时不紧不慢的,吃完了饭又开始吃花生,虽然是生的,可老人家不都说生花生吃了养胃么,虽然不知道真假。
“啪嘁”一下捏破了花生壳,去掉壳后就是粉胖粉胖的花生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朝明岳吃的太香了,把隔壁的小孩都快馋哭了。
要是平时,朝明岳早就给身旁的人都分一分了,然后一起天南地北的胡扯。
可现在不是身揣一大笔钱么,加上朝明亮刚丢了些钱,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儿一直紧绷着,虽没表现的狗狗祟祟的,却也尽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