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岳!”
华玲玲一字一顿的喊着,声音也没有特别大声、特别凶悍,朝明岳却乖乖的出来了,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毛发,趿拉着棉鞋就往外走。
“棉鞋这么趿拉着,不容易坏呀?感情纳鞋底、做针线活儿的不是你,你不知道心疼是吧?”
华玲玲觉得她现在越看朝明岳越不顺眼了,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就觉得这个男人她好爱,长的好看,人又聪明,还对长辈孝顺,对她也特别好……反正哪哪都好。
大概是年轻的时候眼瘸了?不然怎么会看不到这男人的身上缺点一大堆?
晚饭,自然是朝明岳做的,他也是会做饭的,而且做的比华玲玲还好吃,只是他是男人,能理所当然的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都是惯的!
这一晚,华玲玲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就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啥也没有。
第二天,华玲玲一大早的就把朝明岳一脚踹了起来去做早饭,然后又指使他陪着闺女去学校,顺便把学费交了。
“你会做饭,要不,你就去县城或者市里的街上摆个摊,卖菜煎饼?或者去卖烤地瓜?糖葫芦?”
华玲玲是看不得一个大老爷们儿见天的在家里躺着的,她自己都是每天闲不住的,不是剥玉米粒,就是剥花生米,再就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以前还要养猪养鸡的,忙的那是一天不得闲。
不像朝明岳,赚钱的时候就忙一阵子,然后就清闲好长一段时间,还在家大爷似的等着她伺候。
以后,这种待遇他就别想了!
“啊?那就卖糖葫芦吧。”
朝明岳下意识的选了一个最简单的。
“行,呐,钱给你,你自己去买些山楂、白糖,回来自己熬糖做糖葫芦吧。咱家的钱就剩下这么点儿了,你可别瞎折腾给折腾没了,到时候我跟你闺女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说完,华玲玲就把钱都给了朝明岳。
朝明岳二话不说就骑着车子走了,他不想听自己媳妇儿嫌弃的说这说那,他宁愿出去外面吹西北风。
华玲玲从西屋里提溜出来一袋子花生,然后坐在堂屋门口的太阳底下开始剥花生米,家里只余“啪嘁!啪嘁!”的捏开花生壳的响声。
华玲玲以为这就是平凡的一天,没想到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接着就是她那婆婆尖锐的喝骂声。
“老幺媳妇,老幺呢?”
刘菜叶也没想到推开大门就正对着华玲玲这个小儿媳妇,本来就难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出去了,没在家。”
华玲玲现在可喊不出那声“妈”了,她可是记得,就是这个好婆婆在朝明岳死后,去他们家扒拉东西的,钱被扒拉的一分不剩,那些家具、家电、还有他们的衣服都差点儿没能带走。
“嗯?出去了?把你们大姐那坑的背上了好几万的饥荒,他竟然还不声不响的出去了?还有你也是,你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儿?竟然还带着你大姐挨家挨户的去写借条,有你们这么坑自己姐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