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决定都留下来。
沈傲雪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苏醒,只是浑身像被强行拆开一般剧痛,动弹不得。
“呃……”
她只觉得嗓子发干,疼得想咳嗽一声,可还没发出声音,胸口便传来一阵被挤压的痛苦。
“小雪!”暮寒守在床前,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凑过去查看,见她醒了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双眼底疲倦中带着欣喜,“你醒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起身去倒水,然后想要把沈傲雪扶起来,可刚碰到她的肩膀,便感受到她浑身一阵颤抖。
“怎么了?”暮寒紧张地问道。
“痛……”沈傲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抱歉,你躺着我喂你。”
暮寒转身出门拿了个勺子回来,然后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可是,即便是吞一口水,她都能感受到胸口在隐隐作痛。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郎中来看看。”
“嗯。”她发出微弱的声音算是回应。
暮寒正要去找郎中,景岳寒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许多药。
“你去哪?”
“小雪醒了,你看着她我去请郎中。”
“好。”
两人交代了一下,然后一个出去一个留下来。
景岳寒把药放下连忙跑到床边看着沈傲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不由充满担心。
“小雪,他已经去找郎中了,你这伤不要紧的,只要休息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对了我帮你买了止痛的药,待会儿熬好给你服下。”
沈傲雪蹙眉,强忍着痛挤出一个字:“钱?”
景岳寒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连忙笑着说:“放心吧,当时离开村子,村民们凑了些钱给我们,足够你吃药了,钱的事你别操心了,好好休息。”
话虽然这么说,可景岳寒知道,为了给沈傲雪买药已经花光了所有钱,甚至连住店的钱都没了,只怕明天就要被赶出去。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沈傲雪的伤,哪怕找间破庙暂时歇脚,也不能断了她的药。
暮寒出去没多久便带着郎中回来,经过一番检查,确定沈傲雪没有了性命之忧,两个大男人如释重负。
送走郎中,景岳寒便去熬药,毕竟他也没钱打赏小二,只能亲力亲为。
养尊处优的七殿下,一向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结果现在要为了一个女子熬药,传出去只怕让人大跌眼镜。
他站在火炉前有些发愁,摆弄了一下决定先拿着药罐去接水。
可是,接多少水呢,他泛起了愁。
正纠结,旁边的老板娘走了过来,打量着他身材挺拔模样俊俏,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于是主动凑了过去。
“哟,这位小相公在熬药吗?是不是给房里那个小娘子喝啊?”老板娘捏着帕子眉开眼笑地问道。
景岳寒没由来的红了脸,然后点点头,虚心问道:“大姐,你知道要放多少水吗?”
老板娘一听刚才还笑颜如花的脸顿时垮下来,不高兴地质问道:“你叫谁大姐呢?我有这么老吗?”
景岳寒哪里拍过别人的马屁,平时都是享受阿谀奉承的人,此刻有些哑口无言。
原来那些谄媚的话能说出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个……抱歉,姐……姐?”
老板娘脸色这才缓和一点,傲慢地勾起嘴角往他身上撞了撞,说道:“叫姐姐干什么?是不是有事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