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煦转头看着宋浅浅，惊喜道：
“妈妈，你也看到于奶奶和于叔叔的原形啦？”
宋浅浅挑眉，看来，她猜对了。
于女士和于西，应该是鲛人一族。
在修真界的时候，她曾听闻，鲛人是最像人类的妖族，成年后常常会化出双腿，混迹于市井之间，与人类无异。
但是，无论鲛人外形再怎么像人，他们本质上依旧是妖怪，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物种。
妖怪与人类结合，是生不出健康的孩子的，所以才有半妖这样不伦不类，被两族所排斥的产物。
但于西，明显是健全的妖族，而非鬼市里那些不能化形，一出生就躲躲藏藏，不敢见光的半妖。
所以，于西不可能是傅云霍的私生子。
那么，二十七年前突然寄到傅家的那张照片，以及傅家的私生子疑云，恐怕只有于女士能解释真相了。
宋浅浅摇头：“我没有看到他们的原形，只是今天见于奶奶喜欢看《美人鱼》，所以瞎猜的。”
于女士异于常人的力量，过于年轻的神采，根本就不是一名年近五十的人类女性能够拥有的。
尤其是她脸上的皱纹，不像是自然长出，更像是刻意伪装。
还有于西，一名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渔民，皮肤却白得发光。
种种异象都显示，他们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类。
只不过岛上情况不明，她不想暴露修为，一直没有动用灵力，所以无法确定两人的真实身份。
直到发现于女士对电影《美人鱼》的执着，才有了进一步的猜想。
傅阳煦点头：“妈妈，你好聪明，都猜对了！”
“于奶奶和电影里的美人鱼一样，有一条大大的鱼尾巴。她看电影的时候，一直在开心的摇尾巴！”
宋浅浅：“……”
摇尾巴？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眼前仿佛飘过一只旺财……
“那于叔叔呢，他有尾巴吗？”宋浅浅问。
傅阳煦皱着小眉头，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于叔叔的尾巴好像被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宋浅浅一愣：“藏起来了？”
“嗯。”傅阳煦点点头，遗憾道：“于叔叔好像不知道自己有尾巴，他已经没有办法变回原形了。”
宋浅浅恍然，按照傅阳煦的描述，于西的尾巴应该是被什么力量封印了。
对鲛人而言，尾巴是力量的象征，即便能化出双腿，也没有任何鲛人会舍弃自己的原形。
无法变回原形的鲛人，意味着失去了妖族的力量和寿命，只能以人类的模样活下去，甚至比人类寿命更短暂。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鲛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于西的原形应该是从小就被封印了，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妖怪。
能这么做的人只有可能是于女士。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浅浅垂眸沉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于是问傅阳煦：
“除了于叔叔，岛上还有其他妖怪无法变回原形吗？”
傅阳煦摇摇头：“没有。”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
“不过，我在海洋里的朋友说，不山镇上好多妖怪得了怪病，无法维持人形，又重新回到了海里生活。”
无法维持人形，妖力退化？
宋浅浅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她想了想，蹲下来看着傅阳煦，问出了一直在心中盘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