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都城的乡野之中自然是没这些的。”穆南汐双唇轻启。
“我们那里当然不能与都城那些高门大户相比。你们住在那几进几出的庭院,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与众多朋友高谈阔论。而我们,常常为了几文钱而辛苦劳作,时常面临饥饿的威胁,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给子女请教书先生。很多事情,可能在你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费尽心思也无法实现的奢望。”
穆南汐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慢条斯理却掷地有声。
她的话让众人震惊,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像是重锤般砸在了众人心头。
可有些人不会懂那些人的艰难,他们向来高傲、自负,此刻只流露出一种几近冷酷的淡然。
穆婉静亦是如此,此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那些所谓“低贱之人”的深深不屑。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又何妨?不过是些低贱之人,怎可拿来与我们相提并论!”
穆南汐眉头微瞥,暗叹这女子简直无可救药,冷心冷肺毫无同理心可言。
她冷冷的盯着穆婉静,声音冷冽:“乡野之中也有自己的天地,你不识五谷杂粮,不知山泉野蔬,不懂春耕秋收,都是官家的子民,只因你投得自认为的好胎,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若你今日不是靖国公府的嫡女又当如何?”
穆南汐提到官家,宣扬官家爱民如子,穆婉静自是不好再开口反驳,脸色难看。
竞技场上,穆南汐轻哼一声,持杆击球,随意用力一挥,球飞了出去,准确地落入洞中。
“好!”多格淮宁忍不住喝彩,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穆婉静的脸色沉了又沉,她原本想在众人面前羞辱穆南汐,没想到反而被穆南汐反唇相讥。
穆南汐连击剩余两球,都准确无误地击入洞中。
比试结束,穆南汐三场皆得了一筹,共得三筹,并且每场都干净利落,最后一场甚至连看都未看。
祁之恒毫无疑问也得三筹,张仪慎之又慎,得了两筹。
穆南汐此组多得三筹,赢得比试,获得水晶壶的彩头。
穆南汐不欲再在御花园逗留,拉了下祁之恒的衣袖,往他身边贴了贴,低声问:“我想回去了,你走吗?”
祁之恒未做回应,直接迈开步子离去。
穆南汐撇撇嘴,差玲珑拿好她得的彩头,虽然不实用,但也是值钱的东西,虽然不能明面上将皇宫的赏赐典卖出去,但是倒卖到黑市也能狠狠赚上一笔!
真不错!
她跟着祁之恒而去,不再管身后那些作精怪。
直至捶丸会正式结束,穆婉静还是没有再见到李璐的身影。
她刚刚因穆南汐惹了一肚子气,此时也懒得再去寻人,就先独自离开皇宫,回到靖国公府。
她一回到府中,就将她自己关在房内,一个人都不准进去侍候。
院中的女侍婆子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噤声恭候在门外。
她们时不时听见房中传出物品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身体都不自主的发生颤抖。
天色渐暗。
穆柳氏眉头紧蹙,沉着一张脸走进穆婉静的院子。
“大娘子。”下人们忙躬身行礼。
穆柳氏声音冷冽,双眸不悦的扫了眼:“你们一个个都站在外面做甚!”
一直伺候在穆婉静身边的奶娘上前一步回话道:“姑娘从宫里回来就闭门,不让我等进去伺候,想来是受了什么委屈。”
穆柳氏闻言,神色更加不悦。
她将人都留在屋外,冷着一张脸抬手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屋中一片狼藉,茶盏、衣服被扔了一地。
穆婉静听到推门声,以为是院里的女使,捡起身边枕头就砸了出去,怒气冲冲地喊:“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滚出去!”
可当穆柳氏走进屋内时,她看清来人,随即愣住。
“母亲?”穆婉静坐在床边,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眼中则流露出一些慌乱的神色。
穆柳氏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心疼。
她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都城高门贵女中的佼佼者,现在却做出这样粗俗行径。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口不择言,做出如此刁蛮的行为?”穆柳氏的语气带着深深的责备。
穆婉静听到母亲的话,她的脸色变得阴沉。
她咬着牙,声音中充满了怨恨:“还不是因为那个穆南汐,母亲就不该将她接回来!”
“你堂堂高门贵女,自幼是请了先生教你女子德行的,如今这副模样跟个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穆柳氏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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