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洛轻姝的治病穴位图,这张穴位图只简单标注了头颅上几处的死穴,让人一看就极其的不舒服。
大势已去,沈侍郎也不再辩驳什么,只能跪地求饶,承认罪责。
“陛下......一切都是臣所为。
臣的女儿被毁了容,臣一时气不过,又见女儿日日以泪洗面,舍不得让她承受毁容之痛,只好......只好出此下策,以示报复。
陛下,是臣辜负了您对臣的信任,一切都是臣的错,还请陛下能够饶过臣的家人,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
沈侍郎面如死灰。
锐王让黑衣人传他指令,他不敢不从,但起初就知晓这件事风险很大,能否成功根本就毫无定数。
现在败了,他只能怨恨自己技不如人,却不敢提及殿下分毫。
锐王心狠手辣,此时即便是供出他,也没有任何铁证能够证明此事是锐王指使他去诬陷洛轻姝。
相反,他的家人估计也都活不成了。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陛下的身上,希望能够看在自己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他的家人。
“陛下,一切都是老臣鬼迷心窍,就想着用一些非常手段来为小女讨回一点公道,挽回一点侍郎府的颜面......”
沈侍郎将头砸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沈侍郎,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委屈。
请你搞清楚,是你沈府小姐先挑衅的公主殿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你想要讨什么公道?
要讨公道也是公主殿下找你们讨公道,你还真是巧舌如簧,惯会颠倒黑白。”
赵启明反唇相讥。
都到现在了,这人还在为自己找借口,还真是不知死活。
众朝臣也是纷纷出言指责沈侍郎。
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还有什么可说?
沈侍郎趴在地上不再言语,只在心里祈祷莫要连累到家人儿女的身上。
老皇帝轻咳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一眼沈侍郎。
此人也是寒门出身,这些年在朝堂兢兢业业,虽没什么建树,但为人沉稳,做事严谨。
老皇帝以为他可堪大用,谁想也是个糊涂的。
捏了捏眉心,老皇帝有些头痛道:“看来你们还真是轻视朕亲封的护国公主啊。
安世,朕在此承诺:以后若是有人再敢上门挑衅,你可先斩后奏,即便错杀,朕也不会怪罪于你。
至于你......”
老皇帝很是心寒,冷眼看着如丧家之犬的沈侍郎。
“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本,且还有与他国勾结嫌疑,遂叛沈侍郎斩立决,即刻执行。
沈府所有人以及其近亲三族,叛抄没家产,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听此宣判,沈侍郎顿时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
即便早已想到了自己的结局,但在真正面临死亡时,他依旧惧怕不已,也后悔不已。
陛下对他很是看重,他不该生有异心,妄想爬上更高的位置,从而让自己丢了性命,也连累了家人。
永世不得回京,那与死,也没什么区别!
流放之人想要脱去奴籍难于登天,到了苦寒之地也是去修城墙,修水利等最苦最累的活计。
他的几个孩儿养尊处优,如何能扛得住这样的生活啊!
终于,沈侍郎溃不成军,泪水横流。
完了,他们沈家,完了!
不止是他,他的家人也都保不住了!
沈侍郎的大脑迅速转动着,只是下一刻,便有禁卫军拖着他离开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