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温柔清甜的声音,和赵可心那个二踢脚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她说话的时候甜甜糯糯的,一听就是被娇惯着长大,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阿池,上次约的礼服设计师这周回国,你有空陪我去试衣服吗?”
周晚棠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一边做着美甲,一边打电话。
她和裴池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月,虽说宴会有家里的长辈准备,没什么值得他俩操心的,可礼服她还是想自己挑一挑。
“好,时间地点发给我。”
裴池声音淡淡的,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欢喜。
挂断电话,周晚棠的指甲也做好了。
她做了个圣诞款,两个大拇指上,有两个可爱的圣诞老人,她很喜欢。
一旁的好友却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个裴池跟你说话,就这个语气?”
沈可渝是周晚棠的表姐,之前一直在国外,这次回国也是因为她这个表妹要订婚了才回来。
可刚才听电话里的声音,她对这个未来的表妹夫却很不满意。
她回来三四天了,也没见那个裴池约棠棠出去。
两个人都快订婚了,还这么客气。
哪里像是未婚夫妻。
“这样不好吗?”
周晚棠一边品茶,一边说道。
“我跟他本来就是双方家长定下来的,没有感情不是很正常吗!这样的联姻,相敬如宾是最好的状态,既保全了两个家族的面子,也不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岂不妙哉!”
沈可渝看着表妹,突然觉得,家里人都不了解这姑娘。
都说棠棠是骄纵着养大的,可事实上,谁也没有她通透。
“不觉得委屈?”
周晚棠捻起一块意大利手工巧克力放进嘴里,丝滑的口感在嘴巴里蔓延,她真是爱惨了。
“委屈什么?”
周晚棠转脸看向表姐,“我享受着周家给我带来的优渥生活,难道不该听从他们的安排吗?我有爹地妈咪做我的后盾,不管和谁结婚,都不会受欺负,况且,婚姻只是我生活的一小部分,何必要那么在意。”
沈可渝听着周晚棠的话,既觉得荒谬,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只希望那个叫裴池的能识相些,别叫他们的小公主受了欺负。
赵可心离开医院的时候,慷慨激昂,像个打了胜仗的斗鸡似的。
出了医院,眼泪就止不住了。
她蹲在一块绿化带边,将脸深深埋在膝间。
臭裴池,坏裴池,胆小鬼。
既然没有勇气,那当初又为什么非要来招惹她。
她越想,哭得就越伤心。
这辈子,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纠缠不清,甚至想着要是裴池今天真答应和她结婚,那她就回法国告诉爸妈。
爸爸的公爵爵位,裴家总能看得上的。
大不了到时候她就不开酒吧了,一辈子当裴池的小尾巴,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她不止伤心,还更生气了,气裴池,更气自己没出息。
身边像是突然多了一个人,赵可心抽噎着抬起头,就看见赵承泽蹲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包纸巾。
赵承泽看着呆愣住的赵可心,将手里的纸巾又朝前递了递。
赵可心低下头看了一眼,抽泣道。
“你不是说这种一次性纸巾很浪费吗?”
赵承泽直接拿出一张纸来,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给你一个人用的话,浪费不了多少。”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偏偏,赵可心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