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从那些字上抚过,眼眶微热。
夜景湛突然就觉得,哪怕这一生都不与她相认,只要她平安喜乐就好。
“不要再去打扰。”他嘱咐了一句。
“属下知错了。”清风说着,就想要将他手中的那张宣纸拿回来。
可夜景湛却没有动。
除了之前卫琛给他的画像,这是他手中唯一拥有的与琳琅有关的东西。
自然要留着。
翌日一早,洛璎就到了翰林院。
相比于昨日冷清的氛围,大抵是因为有了春日暖阳,众人活泛了不少。
洛璎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趣,正要端着茶杯往修补书籍的地方去,就听到有人提起了裴安。
“说是养病,却辞了官,只怕是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洛璎听到这话,不由一怔。
裴安本人自然是不会来辞官的。
定然是裴夫人想要断了裴安的后路,才会这样做。
当真是心狠。
“裴府的人送了辞呈来,说他这病少说也得养个一两年,不想占着位置。半点也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我要是亲爹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回来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是被你亲爹听到,不打你一顿才怪。”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去了一边。
洛璎这才端着茶杯离开。
坐了一日,散职后,她身上已经僵硬得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法子扔掉修补书籍的活儿才行。
出了翰林院,她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镇安侯府。
司尧臣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竟也恰巧到了门口。
“你怎么来了?”见到她,司尧臣很是惊喜。
“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个事。”洛璎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想打听什么。”司尧臣知道侯府里人多眼杂,没带她进去,就与她站在门口说话。
“我想知道,洛子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洛璎从昨晚起就在惦记这个事儿。
“你还真问着人了。今日我正好收到了一对夫妇的一纸申诉,说丞相之子杀害了他们的儿子,但丞相故意包庇,衙门不敢抓人审案,所以才会找来通政司伸冤。”
“洛子安杀人?”洛璎皱眉,“他有那胆子吗?”
司尧臣耸了耸肩,“我也觉得他没有那样的胆量。但从那申诉状里头说,那时候洛子安好像处于失控的状态,跟疯了一样,手里拿着匕首胡乱挥舞。他们的儿子被匕首刺中心口,抬回家不久就咽了气。”
洛璎的眉心皱得更深了,“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司尧臣一脸无奈,“我原本想要直接呈报给皇上的。但洛青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将那申诉状要走了。”
洛璎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能给他?”
“是我手底下的人不守规矩,私自拿给了他。我已经处置了。”司尧臣也没想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洛青的人,“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既然我已经知晓了此事,他顶多只会用银子堵住对方的嘴,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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