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是教训个爬床的贱婢而已,没想到那贱婢不仅连她的人都敢打,还被调进了主院。
须知主院中除了几个经年的老嬷嬷,一个女侍都无,平时就连她都不能进。那贱婢若只是纯粹的侍弄花草还罢,但那贱婢与王爷已有肌肤之亲,她可不信王爷将人调去主院会没有其他心思。
她眸中冷芒一闪,吩咐下去,“给永嘉县主下个贴子,邀她明日过府赏花。”
本想留着永嘉对付洛芷蕴,如今倒是可以先让其来试探下,王爷对那贱婢究竟是何态度。
又扫见帘外不敢进来的沉碧,她脸色一黑。
一想到沉碧在徐绶面前大放厥词的样,她就恨不得打杀了这蠢货。
要是王爷因此觉得她张狂妄行、不守本分,对她生了不满,她绝对要让这蠢货生不如死!
……
“琳琅!不要!”
洛璎一声惊叫,猛地惊醒过来,额头冷汗涔涔,面色如雪一般白。
适才她梦到琳琅被人塞进马车,送到了一处闭塞的村子里,整日被人打骂,吃不饱睡不好,受尽欺凌,最后的画面里,琳琅背着人高的柴禾,艰难的走在山林间,一头野狼出现,猛地朝她扑了过去……
过了许久,她才抚平剧烈跳动的心脏,只是那一幕仍止不住在她脑海里回荡。
再无睡意,她从枕下拿出一块小儿戴的长命锁捂在心口,眼角泪珠滴落,一点一点沁湿了衣襟。
“琳琅,娘亲的琳琅,你究竟在哪里?”
虚掩的窗外,夜景湛一瞬不瞬的盯着屋内垂泪哀泣的洛璎,面色阴沉如水。
她就这么放不下那个孽种?为了那孽种不惜舍弃所有,是不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
指骨一用力,“咔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珍贵的药盒。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谁?”洛璎悚然一惊,迅速循声望去,手则往枕下一探,摸出一把短匕来。
夜景湛面无表情的推门而入,高大的身躯在逼仄的耳房里显得分外有压迫感。
就着月色,洛璎瞧清来人,松口气之余又提起了心。
她偏首擦去脸上的泪,正要下榻,迎头就听夜景湛讽刺问道:“你就那么想念那个孽种,还是说,你更想见你那奸夫?”
洛璎猛地僵住,旋即轻轻一扯唇,“王爷怎么知道我在想见他?”
“恬不知耻!”一道劲风瞬间袭向洛璎,却在就要击中她之际,又被另一道劲力劈开。
“哗啦”一声,榻边的脚凳四分五裂。
洛璎脸色有些发白,震惊的看着夜景湛。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受得到,他真的想要杀了她!
呵,白日还用琳琅的命要挟她不许死,晚上便打算亲手了结了她吗?
夜景湛对上她眸中的惊惧,心口一滞。
半晌,他冷冷丢下一句,“再叫本王听到你三更半夜哭丧,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孽种!”
说完,一拂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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