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宜知道自己再怎么惦记小师妹,终是水中月镜中花,逐渐便断了念想。然而师父独子的离世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师娘多病,不能再生育,除非师父续娶,否则师父家若不想绝户,必得招赘。更何况即便是师父续娶,再生出儿子来,养到成人尚需多年。这期间家中也需壮年男子支撑门户。
大师兄的存在使这点希望也成了妄想。徐生宜看得出,小师妹对大师兄,和对其他师兄弟的态度大不相同,她似乎也喜欢大师兄。师父更不必说,他素来欣赏大师兄,对他直如亲子一般,就算招赘,首选,自然也是大师兄。
好在大师兄似乎志不在此,他曾向师父提出从军的要求,被拒绝后,却依旧没有放弃。
师父离世,大师兄主动询问他是否要和自己一道从军。他当时不免有些奇怪,大师兄素来重情义,更视师父如亲父,如今师父刚离世,大师兄却恨不能立刻逃离师父家,一刻都不想多留,这与他往日行事风格甚不相符。
但当时形势容不得徐生宜多想,他只能随了大师兄去,凭自己这一身武艺,挣个前程。
vcr播放结束,马导说:“现在进入自由讨论环节。”
陆辰安直接指着我说:“不用说了,小师妹肯定就是你!你利用年少时的情谊,勾引徐生宜,然后杀了他。”
我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陆老师,你先莫急着指认我,我有几个问题要和你讨论。”
“第一,死者临死前经过激烈的搏斗,并且手脚被捆绑住,请问我一介弱女子,能做到这些吗?”
陆辰安笑出了声:“你一介弱女子?你是不是对弱女子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再说这个线索里都说了,你是他小师妹,自幼习武。”
我:“小师妹只是师父的女儿的意思,习没习武视频里没有交代。咱们就暂且认定凶手的确是这个小师妹,也暂且认定她自幼习武。可是vcr里说得很明白,死者徐生宜也是自幼习武,还从过军,身经百战,这种人,就算是习过武的女性也打不过他吧。”
陆辰安:“可是死者被下药了啊。”
我:“死者被下的药是半夏。这个剂量中的毒只可令他口舌麻木,四肢并不会失去力气。”
陆辰安冷笑一声:“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盯着陆辰安:“能够与死者激烈搏斗并且将他制服的人,必定是男性。而现场所有的男性中,陆老师,你的嫌疑最大。”
陆辰安再次冷笑一声:“哈哈,那我还说我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呢。”
我:“教员不过是你用来打掩护的身份,你的真实身份,是统计局的特工!”
陆辰安闻言一惊,似是被我说中,但他随即恢复平静,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我:“在验尸环节,我质疑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你立刻就说现在是特殊时期,药不好搞到。恐怕你之前尝试过了,没有搞到毒药,所以才用了枪。”
“还有,你的不在场证明也很有问题。徐生宜死在了深夜,你说你晚上去和平饭店用过晚餐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批改作业,证词却是你同事都看见了,你办公室的灯一直都亮着。”
“你只说了你同事看见你的灯亮着,却没说同事看到你一直在办公室。请问灯亮着人就一定在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故意开着灯,人却已经潜去了那条小巷呢。”
陆辰安:“这都是你的推断,没有证据。真正的证据都是来源于线索卡。刚才的vcr里只说了徐生宜和小师妹的感情,证明这个小师妹很有问题。”
我:“vcr里还提到了一个重要人物:大师兄。按照视频的描述,当初徐生宜从军,就是大师兄带他一起去的。而我们已经知道,徐生宜起初是统计局的人,这说明什么?”
“说明大师兄也是统计局的特工。”
陆辰安明显有些心虚:“那又能说明什么?”
我:“这还不明显吗?你,就是他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