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和那条夹缝有关。’
‘按照规律,如果我是工作人员,应该每一层都会留下一个可以观察的口子,否则对最底层的人没办法得知情况。所以....出口或者观察口,必定在一般人不方便接触,但又能安全观察到所有情况的位置....’
‘那么....’李程颐回忆着公司智囊给出的分析,很快锁定了几个可能最大的位置。
他一路小跑,清脆的脚步声在地下死寂的空间里,显得孤寂而诡异。
脚步声形成的回声不断激荡,朝着地下更深处一层层的传递。
很快,李程颐来到他之前发现夹缝的位置。
迅速在两边墙上摸索。
“找到了!”他忽然一阵惊喜,发现了一条半人宽的裂缝!
但让他诧异的是,这条裂缝,不像是故意挖掘出来的,而更像是墙体开裂,自然崩裂的。
他左右看了看,身后左右全是一片黑暗,小蜘蛛的光只能照亮二三十米距离,更远处再度被黑暗笼罩。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确定安全后,站在裂缝前,李程颐深深呼吸,指挥一只小蜘蛛从边缘爬进去。
白光顿时照亮裂缝里的一切。
他凝神观察,发现这裂缝很深,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发现那条裂缝了,准备进去看看。”他低声道。
“嘶...嘶...”但ar里除开电流嘶嘶声外,没有回应。
显然这里信号影响太大,没法联系了。
李程颐稳了稳面罩,侧过身,一点点的将身体往缝隙里挤。
他刚好勉强能挤进去,跟着工程蜘蛛,一直往里。
约莫移动了十多米,忽然。
李程颐视线扫到,前面的墙体上,似乎刻着字。
他控制小蜘蛛移动过来,照亮这段墙体。
字迹迅速清晰。
是仪国文字,歪歪扭扭,不像是大人写的,更像是小孩用小刀刻出来的。
‘妈妈说,绝望时,只要在心里唱那首歌,就一定能找到希望,就一定能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外面好吵,他们又开始叫了。病人就是这样,爸爸就不会叫,他只会微笑。’
‘为什么吃饭老是不叫爸爸?’
‘今天的肉真好吃。爸爸怎么没来?’
‘爸爸已经好久没看到了...’
一行行扭曲的字迹,随着李程颐的抚摸,逐渐呈现出来。
‘妈妈也不来了,只剩我一个了么?’
‘外面又开始了,闭上眼睛哼歌,一切都会过去的。’
‘都唱了好多好多遍了...为什么妈妈还不来?’
‘饿....’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
李程颐皱着眉,在周围不断抚摸搜索,但都没有找到其他痕迹。
咔嚓。
忽然间,缝隙外的大厅,传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外面还留着的一只工程蜘蛛,忽地白光闪烁起来。
然后噗的一下,熄灭了。
就只剩下李程颐身边的一只工程蜘蛛还在。
他扭过头,紧紧盯住夹缝外。
这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下来!明明是地下深达两百多米的遗址!
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声音!?
他浑身紧绷,双手下垂,按住石壁,放轻呼吸,随时准备穿上花鳞衣冲出去。
但就在这时,他的右脚鞋子,碰到了一个硬质的东西。
李程颐心头一动,缓缓低头,借着ar眼镜看向那里。
地面上,一块v型的金属牌子,被眼镜迅速捕捉到,然后调整,放大。
那是一块穿了细线的金属挂牌。
虽然是v型,但底部的尖端已经被磨得相当圆,很可能就是用来刻画墙上这些字迹的工具。
李程颐一边用视线盯着缝隙外,一边小心用脚尖,将这挂牌挑起来。
弯腰,再用手将其勾住,捏紧,拿到眼前。
挂牌只有核桃大小,呈银黑色,上面有很多树叶藤蔓的装饰纹路。
背面,则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
‘东迪·贾吉尔’
名字!?
李程颐精神一振,这很可能是一个刻了姓名的本命牌!
他迅速拍照,上传给丁崇意。
咔。
忽然间,外面又是一声细微声响,似乎是有人的脚步声。
李程颐头皮发麻,再度紧紧盯着夹缝外。
停顿了几秒,他慢慢将挂牌揣进衣服,往夹缝外一点点出去。
同时间,全身都开始缓缓浮现半透明的花鳞衣。
那是正在全身穿戴的痕迹。
噗!
猛然间,李程颐目光一厉,脚步踏出,整个人蓦然冲出缝隙。
嘭!
墙面被他穿了花鳞衣的右臂狠狠砸中,多出一排小孔。
那是花鳞衣自带的拳套尖刺。
但可惜的是,裂缝外什么也没有,一片安静。
李程颐站在原地,收回手,目光谨慎扫视周围。
怪异的是,刚刚损坏的另一只工程蜘蛛,此时也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嗤...找到了!”丁崇意的声音在这时一下传出。“你找到的这个名字,这个东迪·贾吉尔!是当初格里乌斯停车场唯一活下来的一个幸存者!他活了足足九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