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私人直升机带着嗡嗡隆隆的响动再次出发了。
这一次的目的地,居然是位于西北的一片牧场,有了之前的‘教训’,吴潇索性连问都不问一下了,反正问了陆东源也不见得会说,也就懒得多此一举。
她转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又开始酣睡的陆东源,这也算是陆东源的一个特性,这家伙只要一上飞机,就会倒头便睡,一开始吴潇以为那是晕机,后来才发现陆东源只是在合理地分配休息时间。
这也是他始终能够保持精神抖擞的原因。
“黄……我还是叫你共工吧。”
吴潇看向对面的黄小芬,那位笑着点了点头,“你的绰号是共工,那陆东源的绰号又是什么?”
黄小芬下意识地看了陆东源一眼,连连摇头,看样子是没有陆东源的允许,不敢说。
“不说拉倒。”
吴潇讨了个没趣,多少有些悻悻。
这让黄小芬有些不好意思,他本就是那种实在性子,不怎么会拐弯抹角,一脸为难地挠了挠头,然后冲着吴潇比划了几下,发现吴潇一脸茫然,才意识到对方看不懂自己的手语,于是拿过一张纸在上边写了一行字。
吴潇看了看,神色顿时一变。
上边写着,‘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原来是八个人,后来折了三个,队长伤心了好久,我们就分开了。’
看到这行字,她的心里一阵黯然,可黄小芬还在为能和陆东源的重逢欢欣鼓舞,拿过笔又在之上写下一行,吴潇接过来一看,这一次他写的是‘又能和队长在一起了,真好。’
虽然短短只有几个字,那种真挚的,由内而外的喜悦之情,已经跃然纸上。
这让吴潇想起了上学时读过的一段话,‘战友情是一种极为独特的情感,不同于亲情爱情,也不同于其他任何一种感情表达方式,战友之间彼此照顾,相互依赖,当危险来临的时候,还会为了保护对方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吴潇在陆东源和黄小芬身上便感受到了这种情义,这还不算,很快她又发现了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黄小芬自打跟来之后,就没问过一个问题。
比如‘咱们要去哪儿?’‘队长是怎么受的伤?’‘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反正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仿佛只要能跟在陆东源身边,哪怕是刀山火海都无所畏惧。
这样的服从……不对,应该说是盲从好像更加合适,反正这种情况同样让吴潇羡慕不已。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这句话她上学的时候,没少听过,但在军官们表现出来的方式却不尽相同,夏国的部队是什么样她无从得知,但海外的军官大多是一副严苛古板的样子,动辄就是一通嘴炮,叫的像杀猪一样。
士兵们对于军官,敬畏之心居多,像陆东源这样能跟下属嬉嬉闹闹,打成一片的,吴潇还真没见过。
‘由此可见,陆东源和黄小芬已经应该是隶属于夏国的某支特种部队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陆东源,那家伙此时正睡得香甜,一动不动,吴潇受到了感染,没一会儿,也开始呵欠连天,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
三个小时之后,直升机在夏国西北部一个叫蓝旗的地方缓缓降落。
此时已经是冬季,一望无际的草场上,早已看不到半点绿色,光秃秃的犹如荒漠戈壁一样。
令人奇怪的是,陆东源并没有让直升机直接开到目的地,而是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让吴潇又另外租了一辆越野车。
“在这儿等着。”
他冲着黄小芬叮嘱了一声,那位丝毫没有异议,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吴大小姐,你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