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缴了中央军这一个营的械后,李云锋如约将眼前这些人放走。
翌日一早,一百一十七辆军卡满载着枪械补给,粮食辎重、防卫军将士及从欣州战俘营解救而来的军官、老兵们开回偏关驻地。
彼时,华北方面军第一军司令部内,筱冢义男如丧考妣,两旁的一众将校亦神情凝重,缄默不言。
就在半个小时前,经驻防欣州第四旅团的坂田信哲确认,欣州战俘营于大前天夜里遇袭,包括山本特工队及守备中队在内的驻军全体玉碎,在押所有战俘目前下落不明。
闻之,纵使是筱冢义男这般已官拜陆军中将,并在军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也顾不得身份形象破口大骂起来,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渐觉身体不适,捂着胸口瘫在座椅上。
当然,不怪筱冢义男如此失态,只因欣州战俘营和那支山本特工队太重要了!
其中尤以后者地位凸出,只因这是军部手中屈指可数,可用于对华军、师级施行精准打击的特殊敌后兵种,也是陆军当局在北方唯一一支成建制的特种作战部队。
其本身属联队级规格,相当于同时期中国军队旅或副师级。
队长山本一木大佐,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后在德国慕尼黑军事学院进修学习,曾创下以一己之力击溃七名德意志大力士的记录。
与同时期管拜将衔的陆大同期毕业生相比,山本一木的大佐衔虽然不算太高,但也是陆军上下简在帝心的特殊人物。
麾下八十多特工队员,无一不是从陆军各师团抽调而来的精锐军官,无论单打独斗还是整体作战能力都是军中绝对顶尖的存在。
一个支持特种作战的陆军本部参谋长曾放言,山本特工队的作用日后绝不低于一个师团!
可如今,一夜之间连大佐队长在内的八十多人全军覆没!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再说欣州战俘营里,不仅在押有千余中央军、晋绥军战俘,还关押了几百名各方势力在山西的地下情报人员。
经过策反、逼供、引诱等各种方式后,几乎在一夜间让日本特务机关成为脚下这片三晋大地唯一的情报主宰!
日后,只要再善加利用,未尝不是把出鞘见血的大杀器!
甚至连华北方面军司令部都有意借此契机,将盘踞在华北诸省的敌对情报机构连根拔起!
只可惜,而今这个设想也随着山本特工队烟消云散了。
“夜袭欣州战俘营的,是支那哪支部队?”
眼见筱冢义男心脏病即将发作,其副官旋即踱步上前递上一粒硝酸甘油后,这才令情绪逐渐平复回正常状态,当即咬牙切齿询问道。
“报告将军阁下,据调查!应该是晋西北那支新成立不久的中华防卫军。”
“中华防卫军?”
筱冢义男赘述一遍,猝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就是那个叫李云锋的部队?”
“是的!”
“关于他的资料!你们情报部门掌握的如何了?”
闻之,筱冢义男转即向情报部门的负责人厉声询问道。
在他心里,李云锋彻底成了心腹大患,前有一夜血洗偏关,后有月夜闯营劫俘;先有搅乱欣州治安,再有肉搏力诛山本!简直成了第一军治理晋西北的巨大疾患。
“抱歉!司令官阁下,距今为止我们仍旧没有掌握任何关于李云锋有价值的线索!只听闻这个人是敌第十八集团军386旅新一团团长李云龙的弟弟,原本是个疯子!
“疯子?我看你这蠢货才是疯子!你见过这么厉害的疯子吗?算了,不指望你的情报部门了!你,马上!去电告第五师团和驻欣州坂田联队!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收回偏关县,砍下李云锋的脑袋祭奠山本队长!”
筱冢义男怒目圆睁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李云锋撕裂。
傍晚时分,李云龙漫不经心走在墙楼一侧,居高临下的位置不时眺望着由南向北入城的方向,似是耐不住性子等待着什么。
“团长!是不是在惦记弟弟?”
自从两天前二营在万家镇一战后,李云龙与赵刚的关系得到缓和,后者时不时会主动向李云龙讨教战场上的知识,堂堂燕大学子向自己一个只读了几个月私塾的大老粗请教学问,李云龙很受用。
两个人的关系因此得到改善,日益熟络起来。
“是啊!那小兔崽子去救人也有些日子了!往先其实也有这样的情景,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