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本来还想再买些别的的,也不打算买了。打算直接回去。
她见路旁那几个老妇还坐在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纳鞋底。
如今姓陆的这么嚣张,恐怕不单是有钱的缘故。
老宰相的那位学生,必定是充当了他在当地的保护伞,与之沆瀣一气,更助气焰。
那她便不能去问官,想了解夏姑娘的事,只能找民间悄悄打听。
她将鸡和粮食塞到游川游任手里,到底还是走过去,掏出怀里画像。
问道:“请问几位嬷嬷,可见过画上女子?”
几个老妇眯缝着眼,往后仰着身子仔细打量几眼,又瞅瞅一行三人。
摇摇头。
宁玥分明见到一个老妇眼神闪烁。
她还要再问,几个老妇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哎呀我得回家做饭去了。”
“对对对,我也得回家了。”
说着,几个人竟直接小脚扑腾着跑了个没影。
彩妍看着这帮老妇人的速度,叹为观止。
“小姐,咱赶紧出城去吧。”
宁玥摇摇头,追到那眼神闪烁的老妇小院门前,叩了叩门。
老妇见是几人,便要关门。
宁玥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手上。
那老妇盯着银子,又看了看几人:“你们是谁?”
宁玥:“我是夏姑娘的表亲,许久不闻她的消息,特地过来寻人。”
老妇叹了口气,“进来说吧。”
宁玥这才知道,夏姑娘名叫夏柔,是当地私塾先生的老来独女。
几年前,陆大官人生意并没有做得这么大,作风也还没有这么嚣张,街上的女子还是很多的,夏柔是第一个当街被抢走的女子。
老两口四处求告无门,反而被官府打了板子。
老婆子气不过,一头撞死在了陆大官人门口,老先生卖了家财要去上告,没两天在塘中发现尸体。
夏姑娘听说了此事,行刺陆大官人没成功,反而被打了个半死,后来又听说得了痨病,病得只剩一口气时被丢出去,估计也早死了。
老妇叹气说完,听得崔曼凝直掉眼泪。
她当初只觉她一头白毛稀奇,却不想,夏姑娘有那么悲惨的遭遇。
宁玥却想起石壁上那几个凹体字。
本来和乐的家庭,突然天降人祸,家破人亡,无处申诉。
怪不得,她对那三个字有那么大的恨意。
几人告辞了出来,老妇坚决不要银子:“老先生一向乐善好施,家贫的孩子去旁听,他从不赶人,还赠书,他们一家都是好人,我哪能要你们的银子呢。你们也不要再打听这事了,快些走吧,以免惹祸上身。”
崔曼凝再傻,也知道这其中必有县令手笔,此刻也不再嚷着为何父母官不管事了。
宁玥便收了银子,恭敬谢过,出门直奔北门。
尚还不到两个时辰,宁玥让游任去找官差。
告诉他们,他们要先走一步。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路过一个绸缎庄时,里面正出来一个打扮富贵的中年人,正是陆照霖。
陆照霖阅女无数,看人先看胸。
只一眼,便看到了宁玥和崔曼凝凹凸有致的身材,和明显区别于普通女子的韵味,他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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