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能进来吗?"
听着勤政殿内自家主子那装腔作势,打情骂俏的声音,汪大福扬着嗓门远远儿的问。
“滚进来!”
陆陵川不耐的说,这才放开了沈窈。
“陛下,太后娘娘此时正在慈宁宫发脾气呢。秦嬷嬷请您过去瞧瞧她老人家。”
“朕即刻就去。你传轿辇送贵妃回去,路上仔细着,别把贵妃颠了晒了。”
面对陆陵川的体贴,沈窈只觉得有只黄大仙把她当成鸡在拜年。
到了太后宫中,宫女太监正在收拾打扫,而太后捂着心口,双目恹恹,无力的坐在雕刻了牡丹缠枝纹的紫檀圈椅上。
陆陵川知道今日自己太过了些,愧疚的说道。
”还请母后无需担心。张松鹤领人仔细查验了淑妃的症状,虽然与麻风有几分相似,但也没有关键症状。皇宫里定然不会起疫病。等淑妃好了,朕自然就把她放出来了。“
“儿呀,哀家非是为这事忧心。”
太后怅然的说,“那永安侯夫人挑了一对三岁的胖娃娃来,说给哀家沾沾喜气。没准这后妃们肚子就争气了。”
“哎!”太后哀叹一声,“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含元殿里,那三岁的女童先是掀翻了你父皇的牌位,又摔碎了哀家日日用来吃药的翡翠碗。”
“玩累了,哀家就命人抱来挨着一起睡了。谁能想到,她居然在睡梦中,尿了哀家一身。”
太后控诉完,靠在皇帝肩头,无力的说,“若是哀家的亲孙子孙女也罢了。哀家瞧着堵心,命人将这对童子还给永安侯夫人了。”
“既然已经还回去了,母后还请消消气。要不儿子今晚就安置在外殿陪着母后?"
陆陵川心疼太后,扶着她的肩头,又命人取来安神的药膏亲自给她涂抹。
手却被一把隔开了,太后闷闷的说,“皇儿,你适才下令,让朝中大臣送三岁的童女进宫。那永安侯夫人又带着那女童折返了。”
“儿呀,你若想要哀家的命,就明说吧。”
太后的话,让陆陵川惶恐,他一撩龙袍下摆,跪在太后身边。
“儿子不孝,还请母后不可妄言。”
“你起来吧。哀家也乏了,再去歇一会儿。”
太后起身,往内殿行去。
她甚爱洁净,不住问秦嬷嬷那凤榻上有没有清理干净。
走出慈宁宫,陆陵川抬脚狠狠踢了汪大福屁股一下,问道,
“狗奴才,这一切是你干的吧。”
“陛下,还请切莫为贵妃娘娘施法呀。这好端端的美人儿,能说能笑,会撒娇,会闹脾气,瞧着多鲜活呀。”
“要是真成了个小屁孩儿的性子,那瞧着得多可怜呀。”
汪大福认真的说。
“你说的这些道理,朕也明白。朕的本意,只是想让贵妃也瞧瞧这些孩子,若她喜欢,没准就想生上一个呢。”
陆陵川闷闷的说。
这一天天的,政务繁琐,还得遇上这么多闹心的事。
“大福呀,朕如今这样,是不是和民间惧内的那些男人一样呀?”
陆陵川万分心疼自己的遭遇,“贵妃这样的女子,也得亏是嫁给了朕。朕心宽似海,朕英明神武,才容得下这悍妇。”
他刚才被沈窈捶过的胸口,至今还有几分闷痛。
可见这女人下手不轻。
“陛下,您哪里是惧内呀。我看贵妃娘娘常常都吓坏了呢。”
汪大福知道,只要皇帝亲切的喊上他一声“大福”,那就是会和他说几句心里话。
这时候,他嘴巴再僭越,屁股也不得挨踢。
果然,陆陵川只是闷闷走着,抱怨道,“她吓坏了?那朕还气死了呢。”
“陛下,你在气头上,天子之怒,血流漂杵。你想想,这贵妃娘娘,娇嫩得花儿一样,她又怎么经受得住。”
汪大福又继续道,“所以,她生气时,您要哄着她。您生气时,就得远着她。”
“好吧。朕哄着她!”
陆陵川豪气的挥挥手,“当初朕承诺她搬回长信宫时,会给她一万两黄金。”
“你即刻命人去把黄金抬了,朕要去看望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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