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百官们都已经全部到达,在宫人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女眷们都被安排在侧殿之中,等待淑贵妃随着陛下来之后,才会去那边看管。
因着今日的接待北芪使臣,所有人都收敛了几分,即便平日里相看两相厌的人,也都在此刻脸上挂着笑意,笑眯眯的拱手作揖,绝不在这种场合之下,落人把柄。
“丞相,祺王殿下好像有些许不对劲。”张侍郎不知何时来到了应丞相身边,小声咕哝一声,他素来爱朝中这些小消息,自然也很清楚祺王这几日闭门不出,肯定是出了什么缘故。
猜都不用猜都知道跟靖王有关。
就是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连着几日来,哪怕有大臣去府上探望,也都被拒绝。
甚至早晨,陛下下旨让祺王其城门口迎接北芪使臣,祺王都抗旨不去。
而现在祺王光是落座在那里,脸上的冰碴子就冷的仿佛要冻死人,更别说借着这个机会跟其他朝臣们多说几句话,这种事,是半点没有发生。
所以他更加好奇,忍不住到应丞相这边打听打听消息。
应丞相幽幽横了他一眼,道,“祺王一向如此,有何不对劲?”
张侍郎额了一声,寻常祺王怎么可能是这样。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让大臣们都支持他早日登上皇位,但今日明显沉寂冰冷如霜,一双如鹰的眸子,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的猎物到来。
猎物……
张侍郎心中默念了一声,祺王这样子,不会是在等靖王殿下吧?
要是真的如此,也不知道到时候两位殿下会不会当场打起来。
如果……真打起来,御史们就有事可做,恨不得将这事挂在嘴上一年,日日弹劾两人,好彰显自己御史的本分,也证明他们不是一天到晚吃干饭的。
“你若是无事,就回去落座,莫要在这里乱打听些什么,”应丞相低声警告了一句,现在人多眼杂,张侍郎在这里说的话,指不准待会儿就要被谁听了过去。
张侍郎也知道丞相说的没错,他抬脚就准备离开,忽地又落了下来,转头神秘兮兮道,“丞相可知镇国将军府的事情?”
“什么?”应丞相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这几年来,镇国将军府几乎在人前消失了,半点消息都没有,他也就跟陛下闲聊的时候,才会感慨几声镇国将军府运势不济,才会接二连三遭遇这些事情,但不论宫中太医还是民间大夫,陛下都悬赏找人为将军看过,只是没有一人能够将将军救好,时间一长,他们也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