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则紧紧将怜儿搂在怀中,腮边飘着两朵浅淡红云。双眸毫无波澜地平视前方,既不看他,也未关注那快速接近的凌山两人。
经过短暂的相处,慕离烽发现此女有要强的一面。为了怜儿,她可以放下颜面苦苦哀求;可要她为了自身向他求救,就会羞于启齿,一如此时的模样。
“给我过来吧!”
“小子受死!”
凌山与郁江狞笑踏空,到了面前,凌山双手齐探,扣向秋娘与怜儿香肩;郁江则运足玄力,一掌盖向他的脑门!
“要受死的是你呀!”慕离烽嘴角勾起一道若有深意的笑纹,身体激灵灵地一震,消除了长时间纹丝不动导致的僵滞,接着,提腿便是电光火石的一记膝撞!
“小心!”阎森见到慕离烽身躯恢复活动能力的刹那,立即出声警示。
“呵,小心有用吗?”慕离烽的一声冷嘲,在郁江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之前,膝盖犹如强弩之矢精准地命中郁江左侧胸膛!
“嘣!”
沉闷的爆裂声自郁江体内传出,心脏所在的位置被瞬间贯穿,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难以置信的神情在脸上凝固,身躯在刹那停顿之后,仿佛一颗投石呼啸抛射而出。
“你!你!……”见郁江不及道出一句遗言便命丧当场,凌山骇得舌头直打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在心里狂喊这小子分明中了酥骨散,为何不仅能自由活动,体力反而恐怖如斯?
秋娘与怜儿也被这一幕慑住了,张大了小口。虽说慕离烽实力在她们眼里屡次刷新,产生了他定雪藏着更为惊人的手段,即使铭纹术焦热吞噬狱也可应付自如的荒谬依赖感,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手段会是如此简单粗暴。
阎森惊怒交加,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恨毒的目光扫向了同样不明所以怔住的小曼,显然怀疑她不肯背主,未在池水中使用酥骨散,甚至与慕离烽、宁秋娘暗中勾结,设局请君入瓮。
“我说过,我的实力,或许比你们推测的恰好略高一筹。不是焦热吞噬狱无能,而是,我恰好修行过炼体术。”慕离烽凌厉如刀锋的目光一转,扫过阎森落在凌山身上,步步紧迫(bi),微笑道:“该你了。?”
“站住!否则我宰了她俩!”凌山咬了咬牙,没有选择逃之夭夭,手掌反而加速朝秋娘与怜儿玉颈锁去。
看来,凌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意图将两女挟为人质,想要让他投鼠忌器。
“呵,孤注一掷吗?就怕你没有足够的筹码!”慕离烽脚尖稍一蓄力,如同一片黑影掠过。
秋娘与怜儿与他之间本就只有数步之遥,伸臂可及,驻足时,只见凌山已被他掐住脖子提在半空。
“本来,我不是非杀你二人不可,先前,怨只怨郁江肉身过于孱弱,不过,既然你做出试图以妇孺性命相威胁无耻行径,那便命债命偿吧。”慕离烽掌中加力,血流不畅导致凌山脸庞逐渐涨紫。
“咳,咳,小子,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了?你自己有多少斤两体力,以郁江的修为能否受你一撞你心里没数吗?这对母女全乎的在此处,老子何时就欠你命债了?啊?”
既知这小子会下杀手,求饶无用,凌山反而惧意全消,指着他鼻子鄙夷叫嚣。
“小子,你有话不妨直说。”听见凌山后颈传出的“喀喀”声,阎森思绪飞转,突然醒悟这小子要取凌山性命,也就是一膝盖的事儿,何必要一寸寸慢吞吞地掐脖子,定是做给自己看的。之前利落地解决郁江,想必是在杀鸡儆猴。
慕离烽偏头,深深打量了他一眼,这才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对此话理解深刻。”
阎森自是听出他在讥讽,铁青着脸,没有接话。
“三个问题,”慕离烽将凌山扔在池底,脚底板踏住左边胸膛,其意不言而喻,假如阎森回答中有半个字不实,凌山也会得到与郁江相同的死法,比划手指道:“其一,你等的出身来历;其二,你等来到白城的目的;其三,之前与你三人同行的其他人的去向。”
“你还是直接动手取我二人性命比较好!”阎森与凌山听完,哑声惨笑,“若是走露风声,我二人只会死得更加凄惨。”
“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你等现身此地之时,我大概都已猜到。征询你二人,不过是看看自己的推想是否有误。两位这等反应,亦在我预料之中。”
慕离烽见状,笑得如同一个谜,“就由我自己来回答吧。倘若我回答完之前,你二人依旧不肯吐露,那么就要跟两位道一声——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