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有句话,叫一叶障目,你懂吗?他的心眼子,如今便是被一叶障目,他只看得到他想看到的那些,你说的这些,他闭目塞听,不想看也不想听。对于这样的人,没有感化的余地,唯有杀之。”
晋文帝如鹰隼的眸底,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现在,你知道,朕刚登基时,为什么对那么多前朝余孽赶尽杀绝了吗?并不是朕想杀他们,而是,朕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想着来杀朕。龙椅就一张,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憨睡?”
慕懿沉吟良久,“那现在怎么办?儿臣无能,竟不能为父皇分忧半分,儿臣羞愧难当。要是老师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晋文帝广袖一挥,“朕还没死,现在还不是你扛事儿的时候,你如今要做的,是韬光养晦,保存实。记住了,满朝都是老狐狸,谁都有可能扑上来咬你一块肉,千万别以为自己做了皇帝,就能高高凌驾于任何人头上。谁,都不能信任。”
慕懿很想问,老师也不可以吗?
但他忍住了。
因为晋文帝还在继续说,“古人教我们任人唯贤,但你要知道,人一旦过贤,便会死板,缺乏魄力。成大事者,大多时候,并不是贤人,而是狠人。身为帝王,贤人要用,狠人也要用,用狠人去开疆辟土,用贤人守江山,而你,要做的就是,比他们都贤能都狠辣。”
“还有,一个男人,但凡想做大事,最忌讳的,便是耽于女色,将来你选皇后,选妃嫔,记住了,只是女人而已,不要选太聪明的,可以宠,但不能爱。”
慕懿嘴巴张了张,不明白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父皇,今日怎么会开了话匣子,给他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