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这么一说,另外几个被郡守大人官威“压”过来的大夫,便也跟着牢骚。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叫人家是郡守呢,咱平头百姓,哪有反抗的余地?不过舍着脑袋替他卖命罢了。”
汤大夫是个耿介的,听到这些牢骚,就有些不舒服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做大夫的,不就是干救死扶伤的事儿的吗?学医第一天,先读的是大医精诚,没有这份心,就干不了这回事儿。”
黄大夫斜睨他一眼,“你这话啥意思,就你有救死扶伤的心,我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不配做大夫?”
刚刚替黄大夫说话的,就跟着拱火,“老汤,你啥意思?”
也有几个主动前来的,站在汤大夫这边,帮腔道,“做大夫的,要是怕死,还真干不了。风寒、天花、麻风、肺痨,哪一样不传染,哪个不要命?看病还挑三拣四,弗如不要做大夫!”
两边各有四五个人,平时都是斯文的体面人,加起来快有六七百岁,不到片刻,竟争论得面红耳赤,眼瞅着就要卷起袖口干群仗。
一旁的赵锦儿惊得张大嘴巴,连忙拉扯秦慕修的衣袖,“相公,怎么办呐,快打起来了!”
秦慕修不以为意,“放心吧,不会的。”
就在这时,一声咳嗽。
十个大夫,顿时鸦雀无声。
闹得最狠的黄大夫也消停了。
原来是郝师爷把蒲兰彬叫了出来。
秦慕修嘴角噙着笑意,低声道,“看吧,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