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微微挑眉，凝眸沉思片刻后，没有拒绝。
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给太上皇进行催吐解毒，而且，的确需要一个打杂的。
还好这种解毒的诊疗不需要进入空间，即使夜无渊在这里，也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
盛念念神色专注走到床边，偷偷从空间取出催吐专用的吐根碱，给太上皇服下后，半扶起他的身子，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就这样拍打了小半个时辰。
盛念念肌肉渐渐酸软，额头也沁出了一层细汗，太上皇却毫无反应，没有任何呕吐的迹象。
夜无渊看在眼里，眸色渐渐幽深，心里有几分心疼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嫌弃，“力道这么轻怎么催吐，不能换一个方式？”
质疑她的专业程度？！
“王爷，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盛念念咬牙白了他一眼，不过一直拍背确实也不是办法。
盛念念毫不迟疑，伸出手指，放进太上皇的嘴里，决定使用刺激咽部诱发呕吐。
她一边轻压他的舌根，一边冷静地指示夜无渊，“拿一些水过来，再找一个可以装呕吐物的东西。”
夜无渊能猜到，盛念念这是要给太上皇催吐，可听到“呕吐物”这个词，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下意识地看了盛念念一眼。
女人神色淡然，眸光清亮，整个人超乎寻常的冷静和认真，好似对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夜无渊静静凝视着她，眼底晦暗不明。
他越和盛念念接触，越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不同。
给皇室的人看病，就算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都不能做到绝对的冷静，她却能丝毫不受影响。
这无疑需要强大的自信，敏锐的观察力，还有足够的智慧。
而眼前这个女人全部拥有。
盛念念见夜无渊迟迟不动，还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免恼怒，“夜无渊，你是乌龟吗，动作快点行不行？！”
乌龟？
夜无渊脸色猛沉，他就多余对这个女人欣赏！
不过情势危急，他也没有反驳什么，压着火气，转身去拿桌上的水，又找了一个空盆递给盛念念。
“把盆放到地上。”盛念念习惯性指挥，“然后过来帮我扶好太上皇。”
夜无渊按照她的指示。
十分配合地放下面盆，随后坐到床边，伸手扶着太上皇。
盛念念看他听话配合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意外，这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楚战神，竟然有一天也会如此听她的话。
想来也是因为担心太上皇了。
没空多想，盛念念站起身一边猛压太上皇的咽部，一边伸手在她的背后按了几个穴位。
“呕——”
按了没几下，太上皇终于有了反应，大吐特吐起来。
空气里瞬间漂散开刺鼻难闻的酸臭味。
夜无渊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不免剑眉一沉，紧咬着牙关，才勉强压住了胸口那股强烈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