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桐妹妹,这礼我收下,我从燕南而来,我这里有一串燕南出产的绿松石佛珠,是开过光的,不及妹妹的手镯珍贵,望妹妹笑纳。”
江姝月从左手腕上褪下绿松石佛珠给杜语桐戴上。
杜语桐喜不自禁,“好的,江姐姐送的礼物我喜欢,有了这绿松石佛珠,我定会平平安安,再也不用忧心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了。”
杜语桐不提诊金,而是赠予她的玉镯,可见她是真心诚意地想要结交自己。
杜语桐亲自送两人到杜府大门,婢女去叫车夫的时候,江姝月还是坦诚地道:“我姓江,名姝月,住在桂香街。”
“江姐姐是燕南人?”一听江姝月的名字,杜语桐整个人都懵了。
“杜姑娘难道没听出来,我们说话还带着燕南口音吗?”秋菊见她那神情,说话时故意加重了几分燕南口音。
直到江姝月和秋菊上了马车,杜语桐脑海里还在想,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这也太巧合了。
另一头,吴夫人每日早出晚归,跟两个陪嫁丫鬟整日都在茶楼里喝茶。
一天傍晚,吴老夫人最终忍不住把大儿媳妇叫了过去。
“老大家的,你这每日出去也有好几日了吧?”
吴夫人恭敬地朝吴老夫人行了一礼,“有六日了。”
吴老夫人看着端庄有礼的大儿媳妇,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又发作不得。
强忍着暴脾气咬着后槽牙问道:“可探得了什么消息,江大姑娘住在哪里,她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吴夫人拿起手帕按了按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恭顺地回答:“母亲别急,这大热天的,谁家姑娘没事去街上溜达,等秋高气爽的时候,姑娘们自然就出来逛街买胭脂水粉的了。”
“别给我把话题扯远,你究竟探到消息没有?”
吴老夫人想着江姝月年岁不小,恐怕她自个儿也急着议亲,若再迟一点,那么出挑的姑娘,万一被别人家定去了,她岂不是白惦记了。
“母亲息怒,还没有找到,儿媳明日换一条街找一找,会有消息的。”吴夫人一脸无辜又十分真诚。
在吴老夫人看来,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在街上找能找出个什么结果,去找京城的媒婆打听打听。”
吴夫人一脸懵逼,“媒婆认识江姑娘?母亲何不把媒婆传来一问便知,这几日把我脖子……都看疼了。”
说到后面,吴夫人声音都只有她自个儿能听见。
她差点说漏嘴,这几日在茶楼雅间里的小榻上睡午觉,没有枕头,脖子都睡酸疼了。
“京城的媒婆那么多,我能都叫来问话吗?”吴老夫人怒目圆瞪,就只差没骂人了。
吴夫人突然福至心灵,“儿媳明白了,人多口杂,明儿个儿媳就亲自带人去问。”
“说话多长个心眼,别啥都秃噜出去了。”吴老夫人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
吴夫人却毫不在意地赔着笑脸,温婉恬静地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母亲早些歇着,儿媳出了一身的汗,我这就回去沐浴。”
言下之意,等我用了晚饭沐浴后你老已经睡下了,晚上她就不再过来问安了。
第二天,吴夫人领着丫鬟出门,她忽然发现,媒婆住哪里她也找不着。
最后一咬牙,换了一家环境幽静的茶楼。
反正街道上也找不着人,三人索性要了冰盆关上窗户玩起了纸牌。
吴夫人午饭后叫小二换了茶,关上雅间的门。
有了冰盆,屋里暑热尽散,吃饱了就犯困,她索性又在雅间里的小榻上睡起了午觉。
两婢女见主子都睡了,把窗推开一条缝朝窗外望了望,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两婢女关上窗也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隔壁雅间传来板凳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