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离开,向松恨不得一把捂住向阳的嘴,拽了呆愣在墙头的向阳一把,足尖轻点,纵身向萧京昭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屋里,见岁岁睡熟了,江姝月掰开他肉肉的小手,拉出自己的衣角,依然把枕头边的寝衣塞进他的小手里。
江姝月蹑手蹑脚地出了寝房,去了隔壁屋里的书房。
她找出一个藤编箱,打开书柜,从里面找出了一本《六国志》和一本《典故杂事》。
她又把买来的几本《游记》放了进去。
收好了书,她又回屋拿出来今天给水生买的新衣服和鞋子。
打开包袱,她拿出一千两银票放了进去。
收拾妥当,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遗漏,这才回屋歇下。
南边厢房,苏婶看着丈夫醉醺醺的模样,嗔怪道:“你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作甚?”
苏怀仁摇了摇头,他看床上的人还是双影子。
“夫人,你……是你把酒放我面前的,难道不是让我多喝两……两杯?”苏怀仁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他感觉头晕眼花,索性倒头就睡。
“书呆子,南宫公子明儿个就送水生去黑潭谷,我是让你陪他多喝几杯,谁让你自个儿认真喝了?”
苏婶算着日子准备了一桌酒菜,想着丈夫回家让他探探南宫泽月对江姝月的心思,结果一忙起来两人就没单独说话的机会。
看着丈夫沉沉睡去,苏婶摇头叹息。
清晨,薄雾凝成露珠还挂在树叶上,一缕阳光冲破云层,倾泻而下。
南宫泽月让水生把手里的木棍换成了长剑。
水生舞动长剑,剑锋掠过之处,晶莹剔透的露珠洒落下来,犹如摔碎的珍珠。
“水生,别练了,咱们快去用早饭,一会儿还要赶路。”
水生回身挽了一个剑花,拿起剑鞘在半空画了半个弧度,收剑入鞘,动作熟练优美,一气呵成,就如同日日摸剑的侠客。
水生练功入神,他不知什么时候岁岁就站在远处看着他。
“岁岁!”
手臂一用力,把手里的剑扔向南宫泽月,然后飞快地朝岁岁奔去。
小小的人儿揽进怀里,已经起茧的小手抚摸着岁岁的后背。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岁岁,你过目不忘,好好读书,将来位极人臣好不好?”
月姨每天为那么多病人看病,那么辛苦,将来岁岁出息了,月姨也就享福了,水生的想法很简单。
岁岁昨夜还说今天送水生走的时候不哭的,结果眼泪却不听使唤,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娘亲说回京城就送我去私塾,娘亲说回京城就买个大宅子,还给你留一个院子。”
“你练功时小心一点,别让自己受伤,南宫叔叔说京城有他的人,我会给你写信的。”岁岁说着抬起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珠。
水生放开手,转过身悄悄擦干眼泪。
“好的,你好好读书,我好好练武,等我能打赢师兄的时候,我就去京城见你。”
这话是南宫泽月给他说的,只要能打得过他,他就带自己出黑潭谷见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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