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想要个爹吗?”
一句话没过脑子就溜了出去。
岁岁黑曜石般的凤眸眨呀眨的。
“要爹干啥?”
南宫泽月:“……”
这孩子的脑回路怎么与他小时候不一样。
他从小把师父当爹,有时候多希望师父就是爹。
可师父告诉自己,自己的父母另有其人,让他自己去找。
南宫泽把岁岁从水里拎了出来,用一张棉帕擦去他身上的水珠。
他一边往小胳膊上套寝衣,一边说:“爹能干的事可多了,赚钱给岁岁买好吃的,还能保护你娘亲。”
岁岁撇了撇嘴,十分不认同这话。
“娘亲也能赚钱,岁岁也能保护娘亲。”
南宫泽月:“……”
穿好寝衣,岁岁就在一旁看水生摆弄锁。
水生的领悟力极好,很快,水生从半刻钟打开一把锁,到三五息就能打开一把锁。
南宫泽月看时辰不早了,他牵着岁岁的手:“叔叔送你到花园。”
月光倾泻而下,地上,树叶的影子微微晃动,犹如一幅在动的水墨丹青。
牵着柔软的小手,花儿吐着芬芳,草丛中,偶尔几声蛐蛐的叫声。
屋檐下,灯笼轻晃,暖暖的灯光格外温馨。
西厢房的窗口还亮着灯。
他想起一句话,万家灯火,总有一盏灯是为你留着,这就是家的感觉。
看着岁岁进了西厢房,南宫泽月呆呆地望着一束烛光破门而出,随着小身影进去又再次合上。
片刻后,他足尖一点,两个起落就出了花园。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燕南王回府了,路上遇刺,带着一身伤回了府。
王府灯火通明,府医处理好王爷后背的伤口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萧京昭坐在父王床前,英俊的脸庞冷如冰霜,眼底泛起腾腾杀气。
燕南王妃手拿帕子擦拭着眼泪,声音哽咽,“王爷,咱们素来不招人恨,这是谁下的手,你心里可有数?”
“咱们在明,敌人在暗,以后外面的差事就交给封地官吏去做,康儿好不容易找到了郎中有望痊愈,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活不下去的。”
王妃说着泣不成声。
燕南王侧卧在榻上,脸色苍白,久经沙场的他意志坚强,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虚弱。
他不疾不徐地道:“来人都是死士,若非我带的人武功都不差,就我一人也抵挡不住。”
“母妃你别哭了,万幸的是父王没伤着内脏,大妹二妹明日见到你眼睛肿了,她们会担心的,这事孩儿心里有数。”
萧京昭说父王需要休息,好说歹说,总算把母妃劝回屋休息。
萧京昭刚回到床边,燕南王轻哼一声道:“养死士的人不多,想要我命的人也不多,京城那位现在视燕南为肥肉,他要杀的不止是我一人。”
“父王,孩儿明白,人手我已经布置好了。任他派多少死士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萧京昭沉默片刻后俯身看着燕南王,“父王,孩儿提过的那事,您怎么想的,只要父王你点头,孩儿定能成事。”
燕南王微微闭眼,想着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内心天人交战。
不到万不得已而为之。
他一咬牙,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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