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妙手神情认真,也就没有再刨根问底。
两日后的黄昏,江姝月一行人来到莱阳城边。
眼前的情景让她吃惊不小,她以为到了莱阳,流民会减少。
道路两旁挨个儿地搭着棚,除了官府施粥,还有不少商人打扮的模样在施粥。
放眼望去,前面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前去领粥的人络绎不绝。
几个官差坐成一排,登记造册,一旁的文书埋头奋笔疾书。
林妙手瞅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对苏怀仁道:“官府登记是统计流民的数量,咱们不需要官府救助,不需要登记。”
苏怀仁抬头望了望天色,这时候进城还来得及。
苏谨赶着马车走在后面,见林妙手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他左右看了看,回头压低声音道:“娘,咱们手里还有银子,可以赁个小院住下再想办法。”
“一会儿你与你爹商量,娘听你们的。”
这个时代,家里拿主意的都是丈夫和儿子,苏婶也不例外,苏谨是个有主意的,做事比他爹都有主张。
进了城,林妙手马不停蹄,径直往北边的一条街道走去。
“喂,老林,你这是去哪里?”苏怀仁见马车走向街道后的一条小巷,纳闷地问道。
“我一好友在此处有一闲置小院,正好可以供咱们落脚。”林妙手说得轻描淡写,苏怀仁总觉得哪里不对。
马车停在一处没挂匾额的大门前,林妙手上去把锈迹斑斑的大锁拧开。
苏怀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阻止:“老林呀!咱们破门而入,是不是有点那啥!”
林妙手不以为然:“老苏,若你有一处空宅,我无处可去的时候走到你空宅处,你会让我破门而入吗?”
苏怀仁挺了挺胸,毫不犹豫地道:“凭林兄与我的情谊,你就是把门卸了我也没意见。”
“那不就成了,我去开通往马骝的耳门,你们快进去,里面久未住人,得收拾一下。”
林妙手也不看呆愣在原地的苏怀仁,快步朝屋里走去。
苏谨跳下马车走向后面,吩咐苏南把马车从耳门进马骝。
“阿姐你就坐马车里歇着,林叔说屋子久未住人,还得收拾一下。”
江姝月挑开车帘:“天色不早了,一起收拾。”
说着下了马车,连同岁岁都提溜了下来。
“小姐你看好岁岁少爷,奴婢去收拾。”秋菊与苏婶和苏慧向大门走去。
江姝月伫立在门前,朱红色的大门已经褪色,门楼上布满了蜘蛛网。
门前的青石板缝里,绿油油的小草从夹缝里冒了出来。
江姝月抬步走了进去,大厅里,桌椅东倒西歪。
“娘,我找生生去。”岁岁见娘亲伫立在大厅,他迈着小短腿就往垂花门走去。
就在江姝月转身之际,一旁的大圆柱上的一条痕迹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上前一步,用手抚摸了一下,粗粝划手。
再仔细一看,是刀痕。
林妙手到底是谁?!
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江姝月后退几步,看着东倒西歪的桌椅,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场激烈的打斗场景。
从桌椅上厚厚的尘土可以看出,这屋子有好几年都未住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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